周周围一片死寂,唯有墨南歌悠哉地甩着龙尾,把宝箱“哗啦——哗啦——”倾倒在一起,再拿爪子“叮叮当当”拨弄,给自己拢了个金灿灿的窝金山。
“哗啦啦——”
“吉拉拉——”
这个形态视野真好,爪子扒拉珠宝也更方便。
墨南歌疑惑看去,那些小东西怎么不射箭了?
吵人的箭雨停了也好。
那个味道有点儿熟悉的小人怎么傻站着?
算了,先盘金子——
它继续“收纳大业”,尾巴一甩,金币如雨。
而被龙息轻轻拂过的夏霄贤,此刻正经历此生最狂暴的“颅内风暴”。
呼吸之间,人化龙。
金鳞裂空,角抵苍穹,古老威压像亿万雷霆劈进他的魂海。
发梢到趾尖瞬间冻结,眼球凝滞,唯有心脏在胸腔里疯马般狂奔。
天……塌了。
不,不是塌了,是曾经支撑他整个世界的那套“天理”、“皇权”、“人伦”的框架,在这无法理解的宏伟存在面前,无声地碎成了齑粉。
就在这极致的僵直与空白中,过往无数被他忽略、被曲解、被他用“武功高强”、“行为乖张”、“身怀异术”等借口强行压下的异常细节,如同决堤的洪水,裹挟着全新的、令人战栗的真相,轰然冲垮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味道和我这么像……”
“谁让你是个天残。”
“算了,就找到这么一个‘同类’。”
“你控制一下。”
……原来如此!
根本不是讥讽!
不是辱骂!
甚至不是人类的语言游戏!
那条龙从一开始,就把他当成了……
一条发育不良、能力残缺、流落在外、还死活不承认自己身份的同类幼龙?!
夏霄贤想到这,忍不出脸部抽搐。
所以这条龙才会对他的味道,或许是一国之君沾染的微弱龙气感到困惑和亲近?
所以才会用天残来形容他这条“不会飞、不会控雨的废柴龙”?
控雨啊!
他控个鬼的雨!!
他又不是真龙!!
可想而知,在这条龙眼里,他这条“龙”确实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