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仇哼了哼:“这两日楚国舅离京不在府上,没人管束,他老是扒着墙头找你,还口口声声管你叫媳妇儿。
我气不过,就捉弄了他两回,这傻子竟然怀恨在心了。装模作样地骗我上前,让我帮他去捡掉在咱墙根下面的东西,谁料我就这么一低头,一盆水兜头就朝着我泼了下来。”
静初忍俊不禁:“你平日里猴精猴精的,竟然能被一个傻子捉弄,传出去怪丢人的。”
“这事儿分明是他跟前的小厮给他出的主意。他要不是傻子,我还不上当呢。”
静初不以为意:“日后你不要搭理他就是。跟一个傻子较什么真?马上过年了,你是留在这里养病,还是搬去秦府跟秦长寂作伴儿?”
“我要在这里。”苏仇轻哼:“我才不稀罕那张棺材板呢。跟他在一起,能把我憋出好歹来。”
静初叮嘱他一番,就要回侯府。
一出新宅的门,楚傻子就“噔噔”地跑了过来,大老远就兴奋大喊:“媳妇儿,我刚才看到你的马车,就知道你终于回来啦。”
静初装没有听到,立即上了马车,催促常乐回府。
楚傻子上前,把住马车,满含期待地望着她:“媳妇儿,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我可想你了。”
静初撩开车帘:“我有事情要忙,改天再找你玩儿啊。”
“我都找了你好几天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你。”
楚傻子撅着嘴:“我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而且只告诉你一个人。”
静初无奈地问:“什么秘密?”
楚傻子挥手,命他身后跟着的小厮退后,然后探过大半个身子,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问:
“你会游水不?我爹在水底偷偷地藏了很多好玩的玩意儿,咱们一起去捞啊。”
静初只当他是疯言疯语,敷衍着道:“现在水太凉了,等天气暖和了我们再去玩水啊。”
“我不怕冷,你也多穿一点,下水就不凉了。”
“可现在河里都结冰了,咱们等冰化之后再去。听话。”
静初一边哄着他,一面催促常乐立即赶车离开。
楚傻子追在马车后面跑了几步,眼见已经追不上,失望地嘀咕道:“你不陪我去,大不了我自己偷偷去。我爹一定藏了很多好玩的东西。”
夜里,池宴清回府。
有些沮丧。
静初将猎场上发生的事情都与池宴清一五一十地说了,包括皇帝要封官赏赐金牌之事。
池宴清立即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了:“据我所知,现在的国库亏空不下四百多万两银子,皇帝这只老狐狸这是给你挖坑呢,你可千万不能跳。”
静初不觉咋舌:“怎么这么多?”
“先不说官员贪墨,动辄几万十几万两,就说那些库丁,出入银库都要夹带不少银两出来。长此以往,银库能不亏损吗?这都是积年累月的老问题了。”
静初疑惑:“库丁出入银库都不检查吗?”
“怎么可能不查?他们出入都要脱个精光检查,出银库的时候,还要喊着号子,从十二条横放的扁担上直接跳过去,查看是否会下蛋。一旦被核实,都是掉脑袋的罪过。
饶是如此,他们每人一年都能从谷道之中夹带几百上千两银子。
长此以往,这几百万两银子亏空上哪儿找补?
查得严了,推两个替罪羊出来顶罪,大家伙帮他照顾家人。想退回银子是不可能的。”
静初感慨道:“多亏我当时经受住了诱惑,没有脑子一热,答应下来。可回头皇帝若是再找我,我该怎么拒绝?”
池宴清嬉笑道:“这还不简单,你就说我祖父与母亲都催着你传宗接代呢。”
静初撇嘴:“你就那么盼着我怀孕?”
“当然不是,”池宴清一口否认:“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这小细腰,还有咱娃的干粮好歹也得等我手把手地养肥一点。”
“那我还是选金牌吧。”
“金牌虽好,但你在明,敌在暗,用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暗手段,这金牌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丝毫的约束力。”
主意虽馊,但勉强能当饭。
静初又问起镖局案件进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