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基坐在临时搭起的营帐中,端着一碗汤,慢悠悠地喝着。营帐外,秦琼正来回踱步,神色有些不耐。
“怎么?急了?”裴仁基一笑。
“赵云飞这人,能逃一次就能逃第二次。”秦琼沉声道,“昨夜那一战,他的人虽然被打散,可主力还未伤筋动骨。”
“放心,他会来的。”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凭他是赵云飞。”
话音刚落,营帐外有斥候奔来,拱手道:“报!西林方向,有人骑马独行,自称赵云飞,愿面见裴将军!”
秦琼一惊,裴仁基却只是笑了笑:“看吧,他来了。”
……
赵云飞披着一身破甲,左臂缠着血布,脸上还有擦伤,一进帐便大喇喇坐下,自顾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裴老将军,咱们也算旧识,不搞虚的,我来投降。”
秦琼目光一沉:“你来真的?”
“真的。”
“你敢骗我们?”
“骗你我就是狗。”赵云飞笑得坦然。
裴仁基眯眼看着他:“你诈降目的何在?”
“其实也没多复杂。”赵云飞仰起脸,一副自嘲神色,“你们要的人是杨侗,兵是我带出去的,我想了想,反正也走不了,那就交人保命,换我一条活路,合情合理吧?”
“交人?”裴仁基皱眉。
“对,我送他回来,你们高高兴兴封个将,我拍拍屁股走人。”
“你以为我会信?”
赵云飞一笑:“不信拉倒。”
他一抖破袍,从怀里扯出一样东西,啪地扔到桌上——竟是杨侗的玉玺!
“这个送你们,当投名状。”
一时间帐中寂静。
片刻后,裴仁基抬头,语气淡淡:“你带我去见他。”
赵云飞早料到这茬,正要应承,突然外头一骑快马冲来,尚未勒马就大喊:“将军不好了!洛阳东南,突有一支人马渡河南下,疑似李密余部!”
“什么?!”裴仁基霍然起身,秦琼更是变色,“李密不是刚败吗?”
“确有余众,二三千骑,已突至十里坡下。”
营帐气氛陡然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