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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无论面对什么样的艰险,也要带着这帮忠于他的人,活着离开蛮夷草原。
既然决定有所行动,很多他不能出面的事情就得和我商量,由我却完成。
所以,我不再稀罕他和我说话,而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日子的险恶。
大概自己怀了鬼胎。
白天里,别说碰见炎伏罗。
就连一向和蔼可亲的亚摩,勤劳善良的哈木儿似乎都对我笑的别有用心。
我现在也能理解简渊为什么一夜一夜的不睡觉了?
如果真刀明枪的和人干仗,生死反倒不怎么恐惧。
倒是夜半沉梦正酣毫无戒备时,突然会有大批舞刀弄枪的敌人闯进了,砍下你的脑袋。
我可以肯定的说,说谁谁不贪生怕死,那绝对是忽悠人的。
但是每个人却一定都有不怕死的时刻,那就是勇气被激发出来的时刻。
可是,过于漫长的等待却是钝刀子杀人。
便是有再多不怕死的勇气也会被消耗殆尽,只剩下无尽的煎熬。
简渊无数的夜不能寐,想必便是这种痛苦的煎熬。
而我,只为懵懵懂懂,一直不能理解简渊的苦楚。
我差不多要皈依神佛了。
心里暗暗祈祷简渊能顺利的逃离这个地方,回到他的国家。
可进一步好像是希望,退一步看,所有人的几乎又是命悬一线。
如果不能活着离开,那将是我们所有的人血染黄沙,肝脑涂地。
而像我这种头脑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人,总还要时不时的怀疑一下自己力量的人,所以就更加的草木皆兵了。
虽然我并不知道,假如简渊真的能平安返回西秦之后,我又将归往何处?
此刻,我真的还不能想透这个问题。
为了看到亚摩的奇迹快些生根发芽,我往药草圃去的频率也增加了。
除了探听,更多的是我可以堂而皇之的看到在哪里忙碌的晋伯。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看到这位充满了智慧和勇气的皇子师傅,我好像才能笃定自己先头的信心。
我们很少交谈,每次在亚摩的花圃遇见,也只是佯装着,进行礼节性的行礼问候。
这其间,贺兰子霖作为晋伯年轻的侄子,还陪着晋伯来过一次。
那天,看到易容过的贺兰,我差点没有想起来是他。
在此之前,我看惯了他全副铠甲的精悍武士装扮。
乍一见他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脑子几乎一时转不过来弯。
直到他调皮的对我陜陜眼睛,我才恍然大悟。
几乎不曾失声偷笑。
乔装的贺兰完全是一副异域富商公子的装扮。
头上缠着丝帛的头巾,头巾上面居然还镶着一颗硕大的蓝宝石。
冰蓝色的镶着精美宽边的长袍,神情举止,居然就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商贾少东家。
脱去了盔甲的贺兰,整个人不但不再显得清瘦,因为干净挺拔,简直可以算得上玉树临风了。
如果不是介于亚摩在旁边,我肯定会跑到贺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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