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的想入非非,既然大地法则,可以号令千山,那寻龙天师,为什么就不能号令,而是要借山借水呢?
“我凭什么不能号令!我就应该号令的,天下龙势,我都能号令,山水、大地,皆听我的号令。”
云子良的寻龙感应派,修的便是一那份源自骨子里的霸道。
而就在他心中颇具灵犀之时,一旁的李长逊,一只手按在了云子良的天灵盖上,一只手则抵在了云子良的下巴颌上,然后双手用力一错,给老云来了个“强制闭嘴”。
“唉哟,我的老牙。”云子良吃痛,对着李长逊怒目而视:“你做什么?”
“师祖,这里风大,又飞沙走石,我怕您嘴张得太大,喝着土。”
“……”云子良。
周玄忍不住乐出了声,对李长逊说:“李山祖,虽说你的动作粗鲁,但多少了沾了点孝顺,但你这一磕,差点磕掉了老云的晋升机缘。”
“……”云子良第二次无语。
他的两次无语,却是两种不同的反应。
对李长逊无语,是云子良总感觉这徒孙,做事不经大脑,孝顺是孝顺,但孝顺得有点……有点……搞笑了。
对周玄无语,是云子良总是意外周玄的悟性,他总觉得周玄那双清亮的眼睛,没事就在四处溜达,观瞧着这方天地里的一举一动,
哪怕天上掉下来了一根针,这位明江府的大先生,都能瞧的仔细、真切喽。
“玄子,你知道我瞧翠姐卷起来的飞沙走石,略有所悟?”
云子良问。
“岂止是知道,我还知晓你在悟什么。”
周玄背负着双手,神态轻松得像逛公园的离休老干部。
云子良忙问:“那你说说看,我在悟什么?”
“老云,你肯定在想,凭什么寻龙天师只能借山借水,为什么不能像翠姐一般,号令千山万水。”
周玄一语中的,云子良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愣了愣,说道:“玄子啊玄子,你是个妖怪吗?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老云,别忘了,我也是寻龙感应派,我还走完了这个堂口的九层手段啊。”
周玄说道:“你刚才想的念头,我也有,但我觉得,有些误入歧途,所以才强行中断了我的念头。”
“这我不理解了,号令千山万水,对我们寻龙天师而言,怎么就算误入歧途?”
云子良当即问道。
李长逊也跟唱双簧似的,附和着说:“就是,就是,只许法则号令,不许寻龙天师号令?哪有这样的道理?”
云、李二人的质疑,其实不像是质疑,更像是一种探讨,将自己不懂的问题,一股脑问出来,等候周玄的解答。
周玄扭头看向云子良:“老云,我若是没有猜错,你是想以你的霸道之气,来号令千山万水。”
“没错。”
云子良说道:“我们寻龙感应派的弟子,天生霸道,我们以霸道,来镇压龙势,以霸道,强借山势、地势、水势。”
“问题就出这个霸道上,依我看,这霸道一脉,便是误入歧途。”
周玄说道:“以前我不知道,后来听了白鹿、工程师的讲解,我才知道,这井国的山山水水啊,都颇有灵性,并不是死山死水,与人间身具灵性之人无异,老云……你……哎,你们怎么都围过来了?”
周玄与云子良论道,同时还有跟老友讲古、摆龙门阵的松驰感,但画家、乐师、棺娘、彭升……等等老友,都缓缓围拢了过来。
画家讪笑着说:“大先生如今对于修行的认知,已经远超我等,我们也想过来听听课。”
“大先生,我们也想进步啊。”乐师笑吟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