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柳苏苏,刘忙的手顿了顿。他指尖划过光屏上柳苏苏的照片——那双总冷冰冰的眼睛里,好像藏着他看不懂的纠结。“她在查我。”他说得直截了当,“但暂时不会动手。”
“你咋知道?”
“因为她跟我一样,”刘忙看向镜里映出的蓝星夜空,“都在找被人藏起来的真相。”铜镜突然“嗡”地一声响,南桂生身后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是山顶会的巡逻队。
“我得走了。”南桂生掐了烟,“对了,你让我找的‘星尘草’,在废矿区摸着半株,能治辐射病的那种。”
刘忙眼睛亮了:“赶紧收好了!我明天就让人来接。”
“当心点,”南桂生的脸在信号里晃得厉害,“帝星的眼线,说不定早盯上你了。”
镜子恢复平静时,刘忙对着里面自己的影子小声说:“放心。”他把刚截到的帝星军火转运单发给南桂生,“欠咱的,我连本带利讨回来。”当两颗在黑夜里烧着的心隔着星星说话,连宇宙的空当都能传过去报仇的热乎劲儿。
南桂生抱着那半株星尘草躲进废矿洞,手机突然蹦出条陌生消息:“小心刘信人的‘清道夫’队,他们三天后到蓝星。”发信的人不知道是谁,你说,他该信这没头没脑的警告吗?
(四)黑市交锋,土包子的反击
帝星的“锈带”黑市藏在悬浮城的影子里。刘忙裹紧沾着油的工装,听见身后商贩撇着嘴议论:“又是个来讨饭的蓝星佬。”
他走到挂着“星辰典当”牌子的铺子前,玻璃门上的电子眼突然亮了红光。“本店不收破烂。”机械音跟磨铁片似的,透着股子傲气。
刘忙把一块蓝星矿石拍在柜台上:“瞅瞅这‘破烂’值多少。”矿石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蓝光,那是帝星少见的“空间结晶”,能让星际船的跳跃距离多三成。
店主从阴影里走出来,三角眼在矿石上转了三圈:“五十星币。”
“打发要饭的呢?”刘忙笑了笑,突然抓起矿石往地上砸。店主“哎哟”一声的工夫,他稳稳接住弹起来的矿石,“这可是能让你们的转运船躲开海关扫描的宝贝,你说五十星币,是糟践它,还是糟践你自己?”
店主的脸变了。他突然拍了拍手,三个举着照明棍的壮汉从后屋走出来。“在锈带,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刘忙慢悠悠掏出铜镜:“知道这是啥不?”镜面突然投出店主跟贾政凑一块儿的画面——两人正交易一批标着“医疗物资”的家伙事儿,“要是把这个发给星际监察局。。。”
店主的三角眼猛地缩成一条缝:“你想咋地?”
“换你们仓库里的‘破界器’。”刘忙说的名字让店主一哆嗦——那是能撕开星际墙的禁品,“再加三套单兵防护衣。”
“你疯了!”店主往后退了半步,“这要被发现,脑袋都得搬家!”
“比起搬家,”刘忙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低的,“我更想知道,贾政让你往蓝星运的‘净化剂’,其实是能毁了庄稼的基因玩意儿,对不?”
店主的脸瞬间白得像纸。他看着刘忙眼里烧着的火,突然想起三天前星际新闻里说的——蓝星有个村子因为“怪病”颗粒无收,几百号人饿得直哭。
“成。”他咬着牙,“但你得保证,这事儿别扯上我。”
刘忙接过装着东西的箱子,转身时撞在一个醉汉身上。对方骂骂咧咧挥拳打来,被他轻巧躲开。醉汉摔在地上的工夫,刘忙看见他脖子上的印儿——那是蓝星矿工的记号。
“下次喝酒,记得用帝星人抢来的星币付。”他丢下这句话,没入黑市的光怪陆离里。当穷地方来的火气学会了用脑子包装,再结实的阶层墙也会被悄悄蛀出洞来。
刘忙扛着箱子走出黑市,街角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柳苏苏的特制短刃在暗处闪着光,你说,她是要直接动手,还是另有别的打算?
(五)知识为刃,解剖帝国的毒瘤
帝星最高学府的图书馆里,刘忙把铜镜贴在《星际殖民史》的封面上。镜面泛起水纹,那些被删掉的章节突然冒了出来——178年前,蓝星本是个有自己活法的好地方,直到帝星的船打着“文明改造”的旗号开过来。
“原来‘流星计划’不是意外。”他小声嘀咕,指尖划过一段加密字。铜镜自动译出来的内容让他浑身发冷:刘家当年负责送的“特殊物资”,竟是能改基因的“噬星病毒”,而扔的地方,正是蓝星反抗队的老家。
“有点意思。”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刘忙猛地回头,看见穿教授袍的老头正盯着他手里的铜镜,“这镜子,可比你们蓝星的矿石金贵多了。”
刘忙握紧铜镜:“您是谁?”
“以前是帝国首席历史学家,”老头咳了两声,混着点痰音,浑浊的眼睛里却闪着光,“现在是‘异端’。”他指了指书架最高层,“那儿有你要的答案——关于刘家,关于病毒,关于所有被藏起来的龌龊事儿。”
刘忙踩着梯子取下那本《禁忌档案》,书页里掉出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刘信人正跟贾政握手,两人身后的实验室里,摆着一排装着蓝水的试管——那颜色,跟蓝星矿工咳出来的血一个样。
第六章:蛛网渐织就,暗影笼心间
“他们当年没找着病毒的稳定剂,”老头突然说,“所以才故意弄出‘流星计划’的事故,让所有人以为研究黄了。”他指着照片角落的小男孩,“那是你吧?刘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