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到他死了。”
二人紧紧相扣的手在这句话说出口后,慢慢松开了。
沈西慕转过身,默默看着她。
似乎是在思考她这句话的真假,陆昭昭继续说道,“在梦里,他说他不想挣扎了,他还说……如果我想要摧毁他,他就如我所愿。”
“然后,他站在这里,自杀了。
我看到他倒下去,毫无生机;我看到梦境一点点消散,最后我醒了过来。”
她说得很平静,可眼中是迫切想让他信任的期待,“我没有骗你,你可以用任何手段对我进行测试。”
然而,面对陆昭昭的一脸诚恳,沈西慕脸上的怀疑却没有丝毫消散,直到他手机响了起来,他接听了一个电话,他目光依然落在陆昭昭的脸上,神情在慢慢发生转变。
从最开始的怀疑到震惊,挂断电话后,他连忙说道,“实验室有些事,我让他们送你回去,最近这段时间我会很忙,你要乖乖听话,不要乱跑,好么?”
陆昭昭有些失落地垂下头,点了点。
沈西慕抱起她的头,在她额头上迅速落下一个吻,“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说罢,他带着一行人转过身,匆匆离开。
陆昭昭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实验室那边应该是有了新的进展。
司墨德死在了她的梦里,他亲自摧毁了自已,摧毁了梦境。
所以,他在实验室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他想要放弃,他想要沈西慕取得胜利,他想给沈西慕一直以来都想要的东西;
他现在死了,但他不会永远“死”
下去。
他在赌。
他在赌沈西慕成功后的疯狂,他在赌她的后悔。
想着想着,陆昭昭攥紧的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中,疼痛感让她的头脑无比的清晰。
司墨德是由她创造出来的,她很了解那个男人;而他又何尝不了解她?
她想要退出战场,看那两个男人战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结果司墨德却将了她的军,他以自已的死亡强制退出战场,将胜利的果实亲手送到沈西慕的手中。
在梦中看来,他不是败了,这招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真绝。
不愧是她的孩子,不愧是她创造出来的,最聪明的罪犯。
一连数日,陆昭昭都没有沈西慕的消息,这个科学狂人,一旦投入工作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个消息连个电话都不会给她的。
而这几天,连续几日都阴雨绵绵,她每晚都睡得很好,没有再做一个噩梦。
今日,她又来了嵩山精神病院,探望过母亲之后,她在肖医生的办公室里等他。
“陆小姐?你是来找我的么?”
她连忙起身,对他点头笑了笑,“嗯。”
随后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他的桌上,“上次的事情连累你了,就当给你赔个不是吧。”
肖医生笑着拿起桌上的礼物盒,随着盒子打开,他脸上的笑容却有片刻的僵硬,但一晃而过之后,那有礼的微笑还是又浮现了出来。
“陆小姐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陆昭昭抬手示意他手中的礼物,“这才是和我该做的,您试试,看合不合适。”
陆昭昭送给他的是一副眼镜。
虽然此时肖医生已经有了新的眼镜,但陆昭昭送给他的这个和他之前戴的一模一样。
“您之前坏掉的那个我去查过了,全球限量十二副,还真是不太好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