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千言无时间开口,耿耀简略道:“抱歉,这次让你受我连累。”
耿耀扶着彦遥上了马车,让阿贵出来赶车,他便奋力回身往山上跑。
等到马车行了片刻,彦遥道:“郎君说他套马返回柴房时,听到有山匪说新抱来了个孩子。”
“他不知道真假,万一是真的那孩子怕是要出事,所以再上山去看看。”
阿贵不疑有他,哑娘待彦遥说完,冲他温和的笑了笑。
耿耀一路疾行到山寨,听到里面还有打斗声才放心,再往里去,一百个山匪死伤大半,现如今大约还有三十多人。
握刀的黑衣人还有四人,其中三人已经受伤。
耿耀拖了两个山匪尸体到一旁,快速的换了衣服。
土匪多为丧家之犬,放浪不羁之徒,穿着各有不同,活像是服装大乱炖。
耿耀又从死去尸体上捡了个幅巾,把头发包住,随后提刀而上。
月未落,日已出头,两者交替间万物逐渐清晰。
彦家哥儿被掳到土匪窝,彦老爷面色又难看的厉害,纪县令在琢磨着如何劝说。
剿匪,剿青龙山的匪,不是冲动就能成事的。
山匪开口索要银钱,给了银钱或许就能放了,只不过山匪实在是狮子大开口,再一个。。。彦遥是哥儿,进了土匪窝的哥儿活着出来,是令家人蒙羞,遭旁人羞辱。
对一般父母而言,还不如。。。。。。死去。
纪县令身为一方父母官,自是想救的,只是他调动不了守备军,几个捕快难以上山。
纪县令从马车上下来:“彦兄,若不然我们先回去再谋划?”
马匹缓慢下行的声音似有似无,渐行渐近,几个熬了半夜的捕快立马抽刀,纪县令踩着马凳下了马车。
只见露水凝重处,阿贵衣上染血,他一步步走来,手里是两匹马的缰绳。
再往后,是一驾做工粗糙却也算结实的马车。
在一群人中,阿贵一眼瞧到彦老爷,他大喊道:“老爷,少爷回来了。”
喊完直直朝前倒去,晕倒了地上。
彦老爷一时有些手舞足蹈,忙喊:“快救人,快救人。”
等到捕快们把马车拉下来,彦老爷激动的拉开车门,随后大吃一惊:“怎么一车的孩子。”
又道:“我那未来贤婿呢?”
下山路是越走越陡,彦遥经此大难,心神俱疲,又被颠了这一路,早已无力。
他强撑着道:“我们出了建善寺,回城途中遭遇劫匪,放了秋雨回彦家索要赎金,耿家郎君悄悄跟着劫匪到了山上。”
“我和阿贵被分开关着,耿家郎君翻窗救我,我们一同去寻阿贵时,阿贵已被打了满身伤,无意间发现了躲藏着的哑婶。”
彦遥看向车内,道:“那些山匪做着丧良心的买卖,这些孩子都是哑婶悄悄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