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抽出彦遥手中帕子,就见彦遥自己擦了泪,道:“爹,娘,我就是心疼夫君在军营受了委屈,不想让娘骂他。”
“好好好,不骂。”
耿母不解道:“受了啥委屈?”
军营的事,彦遥和高田勇打听的清楚,连细枝末节都未放过,现如今他一一说出,连耿耀怎么挨的打,挨了多少打,都一一说了出来。
随着他的话,耿家人皆放下了筷子,面色一个似一个难看。
厚哥儿左看看右看看,也跟着抿着唇绷着脸,一副天塌了的模样。
耿耀:。。。。。。也没这么惨。
彦遥:“那戴把总有意为难夫君,夫君已是百般退让,可他步步紧逼不说,更是打的夫君鼻青脸肿,胳膊脱臼。”
“那军营众人九成选了跟随戴把总,只有十人心中良善,敬佩夫君为人,阿遥想着,虽多破财,第一次也不能失了面子,就拿了三十两出来,递给送夫君回来的郎君,让选了夫君十人也去天香楼吃一顿。”
耿家都不是逞口舌之快之人,心中皆是恼怒,却也只说了句欺人太甚。
耿父已气的没心情用饭,一拍桌子道:“送,明日爹送一整头猪过去。”
耿耀刚想拒绝,耿母就道:“凭甚送一整头猪,老二答应是半扇猪,那就送半扇猪,另外半扇我们到时候再送,只给跟着老二的这十人吃。”
“我们才不做那为了面子丢了里子的傻子。”
无论多大,父母都不把你当大人。
耿父耿母都不问耿耀意见,两人就商量后定了起来。
耿耀膝盖碰了碰彦遥,道:“吃饭。”
晚饭后回了房,耿耀背对着门,捏着鼻子吃药,彦遥就坐在桌前,撑着下巴瞧着,似是见他面如苦色异常有趣。
余光看到一抹身影,忙起身心疼道:“夫君,慢些喝,可是苦了?”
说着就用帕子去擦耿耀唇角药汁,仰着头泪眼汪汪:“阿遥好心疼夫君,恨不得是我自己喝了这药。”
耿耀不用回头都知道,他身后肯定有人,若是猜的不错,肯定是他娘。
碗底还有两口黑色药底,耿耀眉头微挑,故意道:“来,这两口你喝。”
彦遥面色不变,接过后仰头喝下,那动作快的。。。。。。
“夫君,阿遥愿意与你同苦。”
察觉到身后巴掌,耿耀站着没动,望见彦遥眼中狡黠,低声道:“傻不傻。”
“你现在混账的越来越厉害,那药是能胡喝的?你知道苦,你还给阿遥喝。”
耿母现在是一见耿耀就来气。
耿耀肩上是老老实实挨了一巴掌。
耿母不想理他,道:“你出去,我和阿遥说些事。”
等到耿耀走了出去,耿母才怒其不争道:“你这孩子,怎这样软性子,老二现在混账的厉害,别他说什么你做什么。”
彦遥低眸害羞道:“阿遥愿意,夫君给的,虽苦却也甘甜。”
耿母那个心啊,难受。
彦遥要是她儿子,耿耀是她姑爷,她说什么也要让他们合离,自己家哥儿自己就算养一辈子,也不受这委屈。
无可奈何,往后日子里只能再多疼爱彦遥几分。
彦遥:“不知娘来是有什么事?”
耿母一拍脑袋,笑道:“你看我,是这样,娘突然还有些不好意思说。”
彦遥睫毛微湿,道:“阿遥继母有自己亲儿,不喜我,阿遥自小不知道承欢膝下是何种模样。”
“进耿家门前,阿遥也曾怕自己不讨喜,惹的婆母厌烦,进门后,才知有娘是如此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