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仓皇地跪在地上、揪住南怀义的衣摆苦苦哀求,再无一府夫人那般凌厉的气势,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可回答她的,是南怀义毫不迟疑地从她手中抽出衣摆。
余氏无力地垂下手,瞬间面如死灰:“那伊湄的亲事,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退了……”
南伊湄刚悠悠转醒,就听见母亲的话,旋即发出一声尖叫:“什么,段郎要和我退亲!
这不可能!”
“是啊~”
南嘉鱼朝着被扔到地上的信笺努了努嘴:“喏,信还在那呢。”
南伊湄抖着手看完,面上血色褪尽:“段郎怎么会如此无情?我们分明已经……”
这话什么意思?南嘉鱼歪头沉思时,便看见南伊湄下意识攥紧小腹处的衣摆……
南嘉鱼眼神一缩:她该不会真蠢到上赶着自荐枕席吧?
正想着,府医背着药箱姗姗来迟,下意识要去给面色煞白的余氏把脉。
“还是先给姐姐看看吧!”
南嘉鱼立时出声:“姐姐方才就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又遭退婚打击,怎么瞧着,都更需要大夫一些……”
“我不要!”
南伊湄尖叫地捂着小腹后退:“我好得很!”
南嘉鱼步步逼近:“姐姐,只是看个大夫而已,你这是怎么了?”
“莫非,是有什么不可见人的隐疾?”
余氏听罢也没多想,还帮着摁着南伊湄:“伊湄,别害怕,只是大夫啊!”
可南老夫人看见南伊湄这副德行,自然想得多了层……
她老人家冷冷下令:“给我看!”
府医哪敢违抗?立马就去给被摁住的南伊湄把脉;可这脉,他把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
到最后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大夫,如何?”
南嘉鱼适时地出声提醒。
看样子,这结果倒真如她所料——
“大小姐,这、这是喜脉啊!”
府医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看脉象不过月余……”
府医飞快地咽了口唾沫,不容其他人反应又抛出一个坏消息:
“加之大小姐最近忧思内结、身体孱弱,若是贸然落胎,轻则终生不孕,重则祸及生命啊!”
府医的话,恍如往沸腾的锅中再加了一瓢开水,炸起了滚烫的水花!
“伊湄,他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南伊湄听到府医的话失声尖叫:“我绝不会打掉和段郎的孩子的!”
余氏也是喜上眉梢:“太好了,这亲肯定是退不成了,我这就给段家去信,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