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什么?”
南嘉鱼阖上手中的书,眉宇疑惑地拧在一起:“你确定?”
“奴婢确定。”
小丫鬟重重地点点头:“虽说老爷因为余家爆出的事发了好大的脾气,也说了许多重话,可最后也只是从夫人院中拂袖离去了;软禁都没有,更别说夺管家权了。”
“哦对了,下午的时候,夫人还找嬷嬷给住在庄子上的大小姐送了一大车东西过去呢!”
南嘉鱼面上闪过瞬间僵硬,紧接着又若无其事给了送消息的小丫鬟一角银子。
这不应该啊……
她的计划很顺利,余氏的名声在全京城都臭了,庄子上的南伊湄也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
燕绥那边动作也很迅捷,被迫毁粮种桑的农民已经“安稳”
上京来告御状,皇商余家已经下狱了;在燕绥的推波助澜下,倒台也不过是指日可待……
所以现在的余氏,娘家朝不保夕,丈夫无情无义,理应四面楚歌才是。
可现在的情状,余氏不仅好好的,当家夫人的位置坐得也是稳稳当当,甚至还能分出余力去照顾庄子上的南伊湄……
莫非是因为余氏的背锅,让南怀义良心发现?
这绝无可能。
南嘉鱼立马就否了这个可能——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南怀义怎么可能忽然转了性子;
况且如果他真的有情有义,又岂会因为余家倒霉的事和余氏发脾气……
所以南怀义应当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余氏手里,或者是整个南家有什么离不开余氏的理由——
南嘉鱼手指轻敲了敲桌面:老是这么试探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借燕绥的力量一用,查查余氏在南家,到底有什么不可或缺的作用……
“哦对了二小姐,”
拿了银子的小丫鬟刚要出门,又想起一桩事来,“夫人还喊您和她一起,去参加户部尚书施大人家小孙子的满月酒呢!”
南嘉鱼淡淡地嗯了声,并无明显情绪波动。
她记得南伊湄上次举办的诗会上,户部尚书夫人就在受邀之列——
作为一个都有第三代的当家夫人,她的出现在一众未出阁的公子小姐里委实有些打眼了……
小丫鬟目露担忧:“二小姐,您就不担心夫人对您不利吗?”
***
“你就不担心我对你不利吗?”
在去施府的马车上,余氏瞧着共乘一车、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南嘉鱼,心中惴惴,终究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南嘉鱼眼皮都懒得掀开,照旧不说话——
不利?这不是肯定的嘛!
她不是没有借口推脱,可后退不是她的风格;
正好,她也想试试余氏的深浅……
思及此处,南嘉鱼张开双眼,言笑宴宴:“刚开始,还真是有点担心呢……”
余氏刚想找补一番稳住南嘉鱼,只见南嘉鱼的朱唇一张一合,继续吐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