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的话,顿时堵在了喉咙里。
因为南嘉鱼站在南怀义身后,从袖中抽出来一张纸展开给她看,那纸上赫然印着她殷红的手印。
南嘉鱼对她笑了笑,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把南嘉鱼卖给施成默的凭据,递给南怀义——
不、不,不能给他,要不然什么都完了!
余氏刚要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只见南嘉鱼又把纸折起来收了起来,红唇翕张,张口就来:
“父亲误会了,夫人确实是在给大姐姐备婚,连同我的那份嫁妆,也算在其中呢!
夫人还说,要给我准备五千两的嫁妆……”
“当真?”
南怀义转身看向南嘉鱼。
南嘉鱼点头:“女儿这不是从施府完好无损的出来了吗?”
倒也是。
南怀义心想:不过,一个庶女出嫁,五千两的嫁妆是不是太多了?算了,左右都是余氏出钱。
而且大的不中用了,小的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南怀义懒得再骂余氏,恶狠狠地瞪了余氏一眼便离去。
就在南怀义转头的刹那,南嘉鱼对着余氏做了个“五万两”
的口型。
余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旋即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敲诈,这就是明晃晃的敲诈!
而且怎么又是五万两?
可是她又有什么法子?凭据一日不毁掉,就是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利剑!
若是流传出去……
余氏的眼睛几乎都要滴出血来:眼下的她,是万万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她怎么会那么蠢,自以为那日便成事了,怎么就没想着去探探南嘉鱼那边的风向?……
***
燕绥在茶馆等了好一阵,南嘉鱼才姗姗来迟。
只不过南嘉鱼惯来如戴面具的脸上,倒罕见地出现了一丝实实在在的笑意。
燕绥心中的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怎么费了这许久?”
“换钱嘛,当然需要点时间。”
南嘉鱼欣然落座。
燕绥没想明白这有什么关系,给南嘉鱼递过一本账册:“喏,你要的都在里面……”
南嘉鱼接过,飞快地翻阅,越翻脸色越难看,手指用力捏着账本,几乎要把它捏碎:
余氏,竟敢堂而皇之地将父亲母亲当年置办的产业变卖殆尽!
供其一家挥霍!
父亲母亲当年是在京城成的婚,所以一些庄子、铺子、田舍都是那时候备下的;
后来父亲带着全家在南方开始了自己的政治生涯,重新在那边置办的家当,京城这边一直都是留着人在打理;
再后来父亲死亡,母亲带她北上来京,更是变卖了他们在南边的一切家当;
三年前,母亲和她刚把京城这边的产业梳拢起来,让一切步入正轨,她和母亲就被余氏母女给杀死了……
余氏,便是靠吃绝户才能换得这些年的荣华富贵吗?
简直是欺人太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