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点不地道地想:如果余氏知道了燕绥那五万两也是她敲诈的,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可余氏没有机会知道了,她此时把脸皱得跟苦瓜一样:
“婆母,儿媳当家也难啊!
那姓燕的先是敲诈了五万两,而后咱家摊上的糟心事一件接一件……去处理哪一件不要银子?”
“况且伊湄的婚事、老爷的铨叙都近在眼前了,需要打点的地方多着呢……”
余氏以手掩面假惺惺地哭着,不时透过手掌间的缝隙,悄悄观察着南老夫人的脸色。
南老夫人似乎也被说动,面色也不再那么难看:“话是这么说,可这些东西是人吃的吗?咱家就算再困难,也没到吃糠咽菜的程度吧!”
余氏刚想继续辩驳,南嘉鱼张口:“是啊祖母,夫人操劳不易,您就多体谅体谅夫人吧……”
余氏立马就朝她投来不可置信的目光。
南嘉鱼紧接着说道:“府里这些时日波折不断,夫人已经缩减开支,我瞧着大厨房都已经裁了好些人;”
“那日上街,我还瞧见一个面熟的厨娘,跟游魂似的去酒楼找营生呢!
可是却四处碰壁……”
“是啊是啊,婆母……”
余氏刚想继续为自己辩驳,南老夫人就皱着眉打断了她的话:“嘉鱼,你说,四处碰壁?”
南嘉鱼点点头:南老夫人真的是聪明多了~
只有余氏还在一脸懵懂:有什么问题吗?
南老夫人咬牙切齿地说:“给我把大厨房的人都带来!”
不一会二十来号人乌泱泱地挤满了饭厅,还没等南老夫人问,其中一个白胖的妇人赶忙给南老夫人磕头作揖:
“老祖宗,真不是奴婢不敬,而是夫人说了家中要节流,所有人吃的都是这些……”
“给我住嘴!
问你了吗?”
看那妇人开口就在替余氏打掩护,南老夫人更是怒不可遏:“你是这厨房管事?”
妇人战战兢兢地点点头。
“嘉鱼——”
南老夫人让她上前。
南嘉鱼从善如流地问着那胖妇人:“敢问管事娘子,近日可是裁撤了不少后厨帮手?”
她识得这妇人,南伊湄的奶娘就和她沾亲带故的;是以她从不吃没过她眼的东西。
那妇人不愧是余氏的心腹,白了南嘉鱼一眼:“是啊,还不是因为某些搅家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