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打了招呼,慕建国赶忙起身行礼,拎包接衣,又忙着烧水沏茶。
我便问:“怎么是你在这儿,六指呢?”
慕建国回道:“本来是师兄在这里的,不过他耐不住性子,这边江湖上的事情又需要处理,所以见我陪乐姐儿回来,就让我过来,他抽身去办的事情去了。真人要见他吗?我这就去招呼,他还是在村头那边住,每晚肯定回来。”
我说:“今晚先不用了。你们都回金城了吗?”
慕建国道:“谢仙姑带着小冯姑娘回楼观道了。小梅直接坐飞机回香港,吴道长去了深圳,其他人都跟着乐姐儿回来了。还有那头大白猪,放在了木磨山高天观,道正大师安排了法林寺的人每天去喂。”
我说:“明天通知所有人下午都过来,我有事要说。”
慕建国神情就是一凛,道:“要不要通知小敏和吴道长?”
我说:“太远了,赶过来不方便,过后你去见他们讲一讲就行。”
打发走了慕建国,和衣上床,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
凌晨四点,正常起床炼气打拳。
到早饭点,依旧是包玉芹送过来的。
我瞧她眉眼间有添丁喜色,便道:“恭喜老婶,添丁进口,马上就要做奶奶了。”
包玉芹喜滋滋地道:“哎,道长,你可真神了,这也能看出来?昨天晚上金凤才跟我讲她怀上了,今天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该办的手续也得抓紧办了。道长,你说这是个小子还是个丫头?”
我说:“都是包家的骨血,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嘛。”
包玉芹道:“那能完全一样嘛,丫头,丫头……”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露出一丝迷茫的神色,但旋即就敛了去,摇了摇头,道:“丫头不省心啊,以后还要嫁到别人家去,要是小子,就可以挑家里大梁了。他们两口子现在买卖做得红火,钱也挣了不老少,以后总归得给儿子留下嘛。还是儿子好哇,哪像臭丫头,长大了翅膀硬了,就飞走了,年节的也不回来不说,连个信儿都不捎……”
忍不住抹了抹眼睛,又冲我笑,道:“让您见笑了,我这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提起这个,心里就难受。”
我说:“过好眼前日子就好,不要想太多其它的。”
包玉芹道:“对,对,您说得对,还是得过好日子。以前看强兵那不着调的样子,还以为这辈子就得这么胡混了,到老了就得变成五保户,让村里养着,可谁能想到他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还能做这么大的买卖呢。人这一辈子啊,真是说不好啊,瞧他现在这样,一直这么傻下去没准儿反倒是好事,等将来真清醒了,这日子不见得比现在过得好啊。哎,真人,我就是这么一说,可没想过真让强兵就这么一直傻下去啊,该恢复还得恢复。”
我微微一笑,道:“我知道,老婶放心就是。”
包玉芹这才安下心来,耐心守着我吃完饭,又把碗筷碟子都收走,还仔细地擦了桌子,这才回屋。
不过,没大会儿,她又回来了。
这次还带着戴金凤。
想请我给未出生的孩子起个名字。
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能一生平安顺遂,所以名字不用太贵重。
我也不推辞,掐指算了算,便提笔下“包静安”三个字。
戴金凤欢喜地谢过了,没多说什么,倒是包玉芹横看竖看,一个劲地嘟囔,“这也看不出是男是女啊。”
但到底没敢再多问我。
待到下午,一应人等都赶了过来。
丛连柱、文晓梅、六指、潘贵祥、麻大姑、邵卫江和道正,再加上一个慕建国,悉数到场。
待众人落座,我便说:“在京城正式祭过祖,你们就都是高天观门下了。但如今事务越来越多,牵扯的人财物也越加复杂,直接打高天观的名号做这些事情不方便,所以我打算单建一个伙子,来处理这些事情,最开始的成员,就是在座各位。伙子的名字……就叫无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