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受伤害的只有失去每天二十块跑腿费的她!
*
责任和赔偿问题,许南骁都交给了认识的律师处理。
但衣服都烧没了,他只能回趟家取。
时隔多日,再次踏进家门,家里和之前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寂静到落针可闻的客厅、空荡荡的餐桌、还有茶几后埋头画画的撒谎精。
唯一不同的是,许南骁能感觉到,这一回,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周聿呈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藏着话,却又不知怎么表达。
周聿呈是一年前被周晟带回来的,所有人都说,这是周晟在外面的私生子,许南骁不知道是不是,他没问过,反正也不在意。
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他和周聿呈几乎很少有交流,许南骁一直以为这种陌生但还算平和的关系会一直维系下去,直到那一天。
他下楼梯的时候,突然听到清脆的碎裂声,朝着声源处望去,只见周聿呈的右手捂在左手臂上,正低头看着那碎裂的花瓶。
许南骁走过去,打量他的手臂:“砸到了?”
一年以来,俩人对话次数屈指可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陌生,周聿呈仰头看他时,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恐惧。
他没有回答,或者说,他*还来不及回答,刚进门的周晟就跑了过来。
他担心地问周聿呈有没有受伤,见他脸色苍白地捂着手臂,又赶紧抱起他去了医院,从头到尾,没有看许南骁一眼。
许南骁本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准备出门时,又正面撞上气冲冲赶回来兴师问罪的周晟。
“是不是你拿花瓶砸了呈呈?!”
许南骁气极反笑,一句话都不想说,拨开他往外走。
周晟也在气头上,顺手拿起架子上的鸡毛掸子,从背后重重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很疼。
但许南骁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直接甩门而去。
后来许南骁才知道,周聿呈在医院说,是哥哥不小心把花瓶砸到他身上的。
而因为周聿呈年纪小,周晟不经查证就相信了。
他六岁的时候,因为撒谎生病逃学,挨了周晟好几次揍。
可到了周聿呈,就成了:他才六岁,他会撒谎吗?
还真是可笑啊。
想到这儿,许南骁陡然觉得烦躁,他对那个小小的身影视若无睹,径直上了二楼卧室衣帽间。
随便拿了些夏天的衣服裤子装进行李箱里,不过十分钟,许南骁便出来了。
走到门口时,他却突然想起之前,岑音跟他提起的,她小时候送他的那块木牌。
他转身走到角落,拉开了一个抽屉,那块小木牌,就这么孤零零地躺在里面,因为年岁久远,上面的粉笔字已经褪色不少,但还是能隐约看到“南南mua”几个字。
许南骁顺手也把它放进行李箱里,但怕那些字被衣物磨掉,又特意找了个纸盒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