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动作慢了下来,像是在思考,片刻后才回答:“好像是家人觉得太危险了,毕竟滑雪也算是一项极限运动,难免受伤,家人不愿意也正常。”
原来是庄越的父亲不愿意,方嘉禾想,那庄越怎么想的?也不喜欢吗。
他的思维还未发散出去,教练已经登记好他们的名字,递过雪卡:“小心点啊,初级道就差不多了。”
方嘉禾点了点头,把雪卡放到袖口的小口袋里,过去跟庄越汇合。
两个人上了缆车,排队进初级道。
方嘉禾昨天基本一直在平地练习各种动作,没怎么实际滑过,毕竟教练没办法带他们每一个人都滑一次。
庄越也选了双板,很快就踩上了板,问方嘉禾戴好护具没有。
方嘉禾严格按照教练的要求,护具穿在了雪服里面,头盔和雪镜也都戴好了,然后自信地点了点头。
庄越没说话,按了按他的手肘和膝盖处,确定有护具后,没有先讲解如何动作,而是教他正确的摔倒姿势。
虽然庄越好像总是冷冷的,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但在教他滑雪的时候意外地很有耐心。
方嘉禾害怕有坡度的地方,庄越就让他拉着雪杖,让他一点点滑行。
“别往后仰。”庄越提醒他,“摔到脑子怎么办。”
方嘉禾总算不再像昨天一样,稍微一滑就摔倒,还学了一点点转弯。
他滑得信心上来,稍微调整了一下速度,后面忽然传来很大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吵闹,像是有人无法刹车,并且有离方嘉禾越来越近的趋势。
方嘉禾不敢回头,担心后面的人撞上来,刚一分心,脚下滑出的轨迹就有些歪歪扭扭,他还想调整一下自己的轨迹,后背突然被撞了一下,身体彻底失去平衡。
他记得庄越教自己的摔倒动作,赶紧丢了雪杖,双手抱臂。
方嘉禾闭上眼,做好了摔倒的准备。而预想当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摔进了比雪地柔软许多的怀抱里。
冷空气夹杂着雪松的气息,方嘉禾大脑空白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把庄越也撞倒了。
“你没事吧?”方嘉禾想去扶庄越,没想到庄越比他还先站起来,反手扶了他一把。
方嘉禾穿得有些厚,得两手撑着庄越,才艰难地站起来。
刚刚撞到他们的男生过来道歉:“抱歉,刚才速度太快,我刹得还不熟练,你们没事吧?”
方嘉禾摇摇头,刚想说没关系,庄越便开口:“不熟练就多练习。”
他比男生高半个头,语气也不算温和。
男生被说得讪讪,又说了好几次抱歉。方嘉禾不想让气氛太僵硬,摆摆手,说自己没事。
庄越则一言不发地往缆车的方向走去,方嘉禾见他要走,赶紧跟上。
双板配的是硬靴,走起来有些困难,方嘉禾叫了两声庄越,人没追上,自己又摔了一跤。
方嘉禾叹气,自己要是再认真一点,刚才没有撞倒庄越就好了,万一庄越不愿意教自己怎么办。
他胡思乱想着,一只手忽然抓住他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方嘉禾转头看见是庄越,立刻笑眯眯地道谢:“刚才是我反应太慢,你别生气,我下次会注意的。”
庄越松了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头盔:“你是不是傻。”
方嘉禾辨别得出此刻的庄越没有生他的气,刚才那一点担忧也消失不见,觉得因为滑雪而带来的酸痛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
作者有话说
庄越:一款随时都在和自己左右互搏的口嫌体直
方嘉禾:不懂诶,庄越好像一会在生气,一会不生气,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