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胡吣什么!”
何玉柱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奴才失言,奴才该死,奴才只是见爷似乎、似乎心绪不宁,想着……”
“想着什么?”
胤礽烦躁地打断他,胸口起伏了一下,
他也知道何玉柱是揣摩上意,
但此刻这“上意”被赤裸裸地点破,反而更让他觉得难堪,
去后院?
岂不是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他被太子妃“拒之门外”,需要找别人填补?
他丢不起那个人。
更何况……
方才那点被勾起的兴致,经过这一番折腾,也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的憋闷。
他狠狠瞪了何玉柱一眼,
终究没再说什么,只觉得这奴才今晚格外碍眼,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内室走去,只留下一句硬邦邦的话:
“收拾干净,孤乏了。”
何玉柱跪在地上,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内室门后,才敢抬起冷汗涔涔的额头,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得,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今晚太子爷这火气,看来是消不下去了。
他赶紧爬起来,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汤盅,熄了外间的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内室烛火已熄,
只留了床边一盏嵌螺琉璃宫灯,散发着昏黄朦胧的光晕,勉强驱散一隅黑暗,
胤礽躺在宽大的拔步床上,
锦被柔软,熏香宁神,
他却毫无睡意,只觉得周身燥热,
心头那股无名火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交织在一起,让他辗转反侧,
床榻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睁着眼,望着帐顶繁复的蟠龙绣纹,
那龙目威严,此刻却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狼狈。
为什么?
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反复盘旋。他实在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