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睡觉?
巨大的羞辱感和失落感瞬间将她淹没,
她看着胤礽冷漠的背影,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委屈、不甘、愤恨……种种情绪交织,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更不敢再上前纠缠。
她只能僵硬地、慢慢地躺到另一边,
中间隔着宽宽的距离,如同隔着一条冰冷的银河,
帐内原本旖旎暖昧的气氛荡然无存,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尴尬和寂静。
程氏睁着眼,盯着帐顶华丽的刺绣,一夜无眠。
而胤礽,虽然闭着眼,却也并未立刻入睡,
脑中依旧混乱地盘旋着正殿那个女人的身影和那些解不开的疑团,
石蕴容那冷淡疏离的眼神、那毫无留恋的推拒,反复在他脑中回放,
这绝不仅仅是“乏累”或“闹别扭”能解释的。
次日,
他再次来到正殿时,不再试图亲近,而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石蕴容,
他发现,她并非只是对他冷淡,
而是整个人仿佛都罩在一层无形的冰壳里,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除了,除了偶尔她会无意识地用手轻抚小腹,
虽然很快放下,
但那瞬间的神情,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专注而柔和的戒备?
胤礽心中疑窦更深,
他尝试着提起一些以往能引起她兴趣的话题,
比如内务府的某桩棘手事,或是关于小李氏胎像的疑虑,
但石蕴容的反应依旧平淡,只给出最共式化的回答,
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任务,毫无交流的欲望。
“你究竟有何事?”
胤礽终于忍不住,沉声问道,目光锐利如刀,试图剖开她冰冷的表象。
石蕴容抬起眼,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疲惫,
“臣妾无事,太子爷若无事吩咐,臣妾想早些歇息了。”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把逐客令如同点燃炸药桶的最后一点火星。
胤礽所有的困惑、不耐、被扫兴的憋闷、以及那被屡次拒绝累积起的巨大挫败感和羞辱感,在这一刻轰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