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恶心、还有一种被愚弄的愤怒,交织着涌上心头,
但她终究不是前世那个只会哭泣绝望的太子妃了,
她迅速垂下眼睫,掩去眸中所有情绪,只剩下了一片沉静的冰冷。
这时,胤礽似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猛地转过身来,
看到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石蕴容时,脸色骤变,
先是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随即被更大的怒火取代——
既是气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更是气这污糟场面竟被她撞见,
“石蕴容,你……”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石蕴容却在此刻微微福身,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打扰太子爷了,看来臣妾来得不是时候,太子爷先忙,臣妾告退。”
她没有多看地上那两人一眼,仿佛他们只是两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说完,便转身,扶着瑞兰的手,缓步离去,
背影挺直,步伐稳定,却透着一股疏离的冷意。
胤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地上吓得面无人色的小太监,
随后,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的花架上,名贵的珐琅花瓶应声而碎,
“狗奴才!你们好大的狗胆!”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用这等龌龊手段来玷污孤的书房?”
如意和双喜早已吓瘫在地,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
“太子爷饶命!奴才不敢!奴才再也不敢了!”
“不敢?”胤礽眼神冰冷,如同看着两只蝼蚁,
“何玉柱!何玉柱死哪里去了?”
办完事赶回来的何玉柱听到这一声怒吼,心道不好,忙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
一见这满地狼藉和胤礽暴怒的模样,再看到地上跪着的那两个形容不堪的小太监,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吓得腿一软也跪了下来,
“奴才在,奴才该死,奴才失察!还请太子爷恕罪!”
“把这俩腌臜东西给孤拖出去,”胤礽的声音如同淬了冰,
“重打一百大板,打完了直接扔到辛者库去做苦役,永不赦回。”
“嗻!嗻!”
何玉柱冷汗淋漓,连忙招呼外面的粗使太监进来,像拖死狗一样将哭喊求饶的如意和双喜拖了出去。
几日后,胤礽照常在书房处理朝务,
书房外却传来一阵急促却规矩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何玉柱略显紧张的通传:
“爷,梁总管来了。”
胤礽心头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