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挥袖,扫落榻边小几上的茶盏,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颤抖,
“小李氏腹中的孩子没了,她身边人指证,是吃了你赏的血燕后才小产的,毒妇!你还有何话可说?”
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慌乱或愧疚,
却不想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这种冷静,彻底激怒了他。
石蕴容抬眸,迎上他吃人般的目光,语气冷硬如铁,
“臣妾未曾做过。太子爷若信几个奴才的信口雌黄,而不信臣妾,臣妾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好一个无话可说!”
胤礽猛地伸手,一把死死攥住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她纤细的腕骨瞬间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他能感受到她皮肤的微凉和其下细微的脉搏,这触感让他心中莫名一刺,
但更大的怒火和一种被反复愚弄的屈辱感淹没了这点异样,
“从前的顶撞忤逆也就罢了,孤只当你性子如此,”
他几乎是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带着刀刃般的狠意,
“可后来那一个月、那一个月你又是为何?百般作态,引得孤、引得孤……”
那段时间的“温情”与“和谐”此刻回想起来,像极了精心设计的骗局,让他倍感羞辱,
“如今又做出这等歹毒之事!你这女人,心肠到底是何做的?!前后反差如此之大,你到底将孤当做了什么?!可以随意耍弄的傀儡吗?!”他怒吼着。
怨怼的话脱口而出,
这才是他真正愤怒的核心——
他无法理解,更不能接受这种极端的转变和疑似恶毒的欺骗,
小李氏的流产是引线,而引爆的是他积压已久的所有困惑、不甘和被戏弄的愤恨!
他猛地用力,粗暴地将她往外拖拽,
“走!跟孤去见皇阿玛,孤今日定要废了你这口蜜腹剑、心如蛇蝎的毒妇!看你还能如何狡辩。”
“太子爷!不可!”
李嬷嬷哭喊着扑上来阻拦,想要解释,却被胤礽一脚踹开。
石蕴容被他拽得踉跄数步,手腕剧痛,体内气血翻涌,
她知道时机到了。
在他最暴怒、最不留情面、证据看似最“确凿”的时刻——
她忽然停止了所有挣扎,身体猛地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