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在朝中经营多年,门生故旧遍布,赫舍里氏一族如今在朝中,全靠奴才这点老脸撑着啊!”
“若是奴才退了,族中那些不成器的子弟,如何能抵挡得住明珠、大阿哥他们的明枪暗箭?”
“太子爷!您需要赫舍里氏的支持,需要奴才为您在前朝周旋啊!”
他见胤礽依旧面无表情,急忙又搬出最后的杀手锏,老泪纵横,
“太子爷,您、您想想仁孝皇后,想想您的皇额娘,她若在天有灵,看到您如今要自断臂膀,将她苦心为您经营的母族……呜呜……奴才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切都是为了太子爷您啊!”
他哭得情真意切,试图用已故的赫舍里皇后和整个家族的利益来打动胤礽,
然而,胤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那目光如同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
待索额图哭声稍歇,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
“为了孤?”
胤礽嗤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讽刺,
“别当孤不知道,前次那等污糟的‘男宠’之事,流言的源头,究竟出自何人,你真当孤查不出来吗?”
索额图浑身剧震,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恐,
他自以为阴差阳错无人知晓,却没想到太子早已心知肚明。
“你口口声声为了赫舍里氏,为了孤,”
胤礽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目光如刀,
“实则不过是为了你一己之私,你的权位!你行事不端,屡屡授人以柄,带累孤之清誉,更触怒天颜,留你在朝中,才是赫舍里氏最大的祸根!”
索额图被这番毫不留情的揭露击垮了,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胤礽看着他这副模样,语气稍稍缓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最后通牒,
“孤念在皇额娘情分,给你最后一个体面,”
“你自己上折子,告老还乡,只要你安分守己,孤日后,自会酌情提拔赫舍里氏其他安分守己的子弟,保赫舍里氏一族富贵,若你不识抬举……”
他顿了顿,未尽之言充满了威胁。
索额图彻底明白了,
太子不是在同他商量,而是在下达最终命令,
他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筹码,在太子决心已定的情况下,都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绝望和悲凉瞬间淹没了他,
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
脊梁佝偻,眼神浑浊,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