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欲言又止的姿态,勾起了胤礽的好奇心,
也微妙地满足了他某种想要重新掌控局面的心理,
他站起身,绕过书案,走到她面前,
距离陡然拉近,他能闻到她发间极淡的、不同于以往冷冽气息的柔和馨香,
他低头审视着她,试图从她低垂的眼睫下看出些什么,
“当真无事?瓜尔佳氏,这可不像是你。”
石蕴容微微侧开脸,避开他的直视,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细微的、不易察觉的哽咽,
“前些日子臣妾家中叔母递牌子进宫,言语间谈起即将大婚的堂妹,殚精竭虑却又满面期盼,臣妾只是想起额娘,”
“若是额娘还在,恐怕也会如此操心臣妾及家中妹妹们,故而近些日子……”
她适时地停住,
将一个思念亡母、因而情绪低落的形象演绎得恰到好处,
既解释了她的“异常”,又巧妙地唤起了一丝人情味的共鸣,
胤礽愣住了,
他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看着眼前这个难得流露出脆弱的女人,再想到她近日的“温顺”与刚刚的“知心”,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有诧异,有恍然,甚至还有一丝极其微末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怜惜与……被依赖感?
与他印象中那个悍妇形象形成了巨大反差。
这种反差,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同时,作为从出生起便没了皇额娘的太子,他同样有额娘早亡的遗憾,
这份共鸣,让他的心不知不觉间便贴近了石蕴容。
他的挣扎显而易见,
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危险且难以掌控,
但此刻的氛围和她的表现,又让他男性的征服欲和保护欲悄然抬头,
他沉默了片刻,
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触手微凉细腻。
石蕴容身体几不可查地一颤,
像是受惊般想要抽回,力道却并不坚决,更像是一种无措的矜持,
她抬起眼,眼中水光潋滟,带着惊慌和一丝祈求地看着他,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