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触感,那温度,那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反应,又实在太过真切……
“太子爷?”
另一位官员见他似乎又走了神,只得再次轻声提醒,指向章程另一处条款。
胤礽强迫自己收敛心神,将注意力拉回眼前的政务上,指尖用力按了按太阳穴,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平日里的果决威仪,
“此处,核验流程太过繁琐,堤坝水库之事,岂能事事依足文书往来?当简化程序,责成地方官切实负责即可……”
他继续说着,条理依旧清晰,决策依旧果断,
下方的官员们认真记录着,值房内恢复了严肃的议事氛围。
然而,只有胤礽自己知道,他的心底深处,有一小块地方始终无法完全平静,
那个女人,像一枚投入湖心的石子,
即使表面波澜暂息,那搅动的涟漪却仍在层层扩散,
扰得他在这严肃的户部衙门里,竟也时不时地……心猿意马,
他端起手边的温茶,抿了一口,试图压下那份不合时宜的躁动,
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过那份章程时,恍惚间觉得纸上的字迹又模糊了起来。
……
石蕴容心头念着事,去寿康宫请安都有些心不在焉,
偏偏惠妃几人像见着腥的猫,带着几个阿哥福晋打趣个不停,
太后也深觉她们夫妻和睦难得,对众人的打趣十分乐见其成,听得她十分烦闷。
她心中不痛快,在寿康宫不好表现,但回了毓庆宫难免带出来些许,
这让原本一众欢心的奴才们,不解的同时又静肃了几分,生怕再惹她不高兴。
“娘娘……”
晨起便带人去御花园采晨露的福月拎着花篮进殿,笑盈盈的想说什么,
见房内这样的气氛,不由一顿,勾着的唇角瞬间落下,慌忙看向石蕴容身后的瑞兰。
瑞兰连忙给她使了个眼神,
可还来不及再示意,石蕴容开口了,
“怎么了?”
对于二人的眉眼官司她看的一清二楚,
但她纵使心中烦闷,倒也不至于对奴才撒气,此刻问话语调也十分平和。
福月松了一口气,重新提起笑脸上前,
“娘娘您瞧,御花园的海棠如今开的正艳,奴婢见着实可人,便特地捡了好的摘回来。”
石蕴容目光落在花篮中一簇簇鲜艳的海棠花,眉梢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