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胤礽不知何时已转过身,面沉如水,
目光如两道冰锥,直直刺向那还在闹腾的十四阿哥,
他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储君的凛然威势,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十四阿哥忧伤过度,精神不济,”
胤礽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冷硬,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在寂静的灵堂里回荡,
“还不将阿哥送回乾西五所好生看顾,传太医诊治。”
周围那些早已吓傻了的太监嬷嬷们如梦初醒,
随着这声令下,如同拿到了救命符咒,
立刻就有几个健壮的太监上前,几乎是半强制地要将十四阿哥抱离现场。
“爷不走!放开爷!爷没病!”
十四阿哥被这突如其来的压制激得更加愤怒,
一边剧烈挣扎,一边还在不管不顾地嚎嚷:
“你们这群狗奴才,把爷放开!她死有余辜,她活该!”
孩童尖利又充满怨毒的哭喊声在庄严肃穆的灵堂里显得格外刺耳骇人,
一遍遍重复着那大逆不道的字眼,听得所有人头皮发麻。
那几个太监吓得手都软了,
却又不敢违抗胤礽严令,
只能硬着头皮,几乎是捂着十四阿哥的嘴,狼狈又迅速地将仍在踢打哭闹的他强行拖离了灵堂。
哭闹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宫道尽头。
灵堂内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比之前更加压抑,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惊恐和尴尬,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去看太子的脸色,也不敢去看四阿哥那铁青的面容。
胤礽站在原地,胸膛微微起伏,显然余怒未消,
他目光冷厉地扫过在场众人,每一个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下意识地缩紧了脖子。
“丧仪继续。”
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经此一闹,这场追封的丧仪早已变了味道,
表面的肃穆之下,是汹涌的暗流和每个人心中的惊涛骇浪,
谁都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