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真是高看臣妾了,臣妾若有那般通天本事,能直达天听、搬弄是非,先前又何必困于这四方宫墙之内,为些许流言蜚语烦心?”
“真的不是你?”胤礽狐疑地目光扫过来。
石蕴容顿了顿,看了眼他因愤怒而紧握的拳头,
“太子爷不妨细想,若真是臣妾所为,臣妾图什么?”
“是图您此刻的兴师问罪?还是图让您与皇阿玛之间生嫌隙?臣妾腹中怀着孩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损害太子爷清誉,于臣妾有何好处?”
胤礽被她一连串冷静的反问噎住,
尤其是最后一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像一根针,刺破了他被愤怒充斥的头脑,
他张了张嘴,一时竟无法反驳。
石蕴容却不再看他,转身重新坐回榻上,拿起那件小肚兜,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绣纹,
侧影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您若不信,臣妾也无话可说,”
“皇阿玛圣明烛照,宫中何事能瞒得过他老人家?有疑心臣妾的功夫,您还不如约束约束自身,免得再叫旁人捉住小辫子。”
这话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胤礽心里,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认定了自己与那些奴才有什么龌龊,所以才会有此“小辫子”被人捉住?
在她眼里,他就是这般品行不端、饥不择食到连身边奴才都不放过的人?
“你胡说什么?”
胤礽气得脸色发白,手指都微微颤抖,
“孤何时……那日是那两个不知死活的狗奴才竟敢……孤当场就处置了!孤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些腌臜东西?”
他试图解释,
可那日的场景如此不堪,他如何能详细描述两个小太监是如何勾引自己的?
那只会让他更觉屈辱。
正殿外间的廊下,李嬷嬷、瑞兰和福月几人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方才里头太子爷闯进去时脸色就难看得很,虽听不真切具体言语,
但那陡然拔高的声调以及瓷器隐约的碎裂声,都无一不让她们忧心,
李嬷嬷此刻急得直搓手,凑到同样候在门外、脸色发白的何玉柱身边,压低声音问:
“何公公,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爷怎的发了这么大的火?”
“娘娘还怀着身子,最是经不得气恼的。”瑞兰蹙着眉,担忧地望着紧闭的殿门。
福月也跟着点头。
何玉柱心里叫苦不迭,
那等污糟丑闻,他哪里敢透露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