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石蕴容叫住李嬷嬷,补充道:“若有人问起,便照实说,我身子不适,请太医来看看,至于缘由……”
她顿了顿,语气平淡无波,“就说,是气的,旁的一句话,都不必多说。”
不必多说,却已足够引人遐想。
李嬷嬷心领神会,重重点头:“老奴明白。”
说完便步履匆匆地出了正殿。
……
前院书房内,胤礽正对着一份关于整顿宫规的条陈焦头烂额,
何玉柱脚步匆忙带着惊慌地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爷,不好了,正殿那边,太子妃娘娘动了胎气,太医已经过去了!”
“什么?”
胤礽猛地从书案后站起,脸色骤变,
“早间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回事?!”
何玉柱硬着头皮,将福月在膳房受辱、林格格身边大宫女丁香口出狂言,一五一十地禀报了一遍。
他每说一句,胤礽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尤其听到林格格的宫女竟敢公然讥讽石蕴容“拿着鸡毛当令箭”,甚至暗示“风向变了”时,胤礽胸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喷发了,
“混账东西!”
他一把将书案上的奏折笔墨全部扫落在地,
何玉柱吓得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胤礽胸膛剧烈起伏,
眼前闪过石蕴容那平静的脸,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的猜忌和这些日子对她的冷落,
再对比眼下她怀着身孕竟被一个卑贱的宫女如此作践,
一股强烈的愧疚和心疼如同毒蚁般啃噬着他的心,
他之前还觉得或许是小题大做,此刻却只剩下滔天的怒意,
这怒意既是对那不知死活的宫女和林格格,也是对着自己,
更是对着这糟心的一切!
“好!好一个林氏。”胤礽的声音冰冷刺骨,“何玉柱!”
“奴才在!”
“传孤的令,林格格身边大宫女丁香,言行悖乱,以下犯上,藐视尊位,即刻拖出去——杖毙,”
“林氏御下不严,纵奴生事,不敬太子妃,即日起禁足一年,非诏不得出房门,罚俸一年,让她在自己院里好好反省,若再敢生事,孤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