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听罢,抚须沉思:
“此人倒有些门道,可召来一见。”
次日,管辂应召入府。
只见他身长不足七尺,形貌粗陋,皮肤黝黑。
蒜头鼻上生着几颗麻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腰间还挂着个酒葫芦。
入殿后也不跪拜,只是随意拱了拱手:
“山野之人管辂,见过魏王。”
曹操见其形容邋遢,毫无威仪,心中顿生不悦。
但碍于曹丕情面,勉强道:
“闻先生善卜,不知可愿为孤一测?”
管辂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卜卦小事,不过……”
说着,拍了拍酒葫芦,“得先润润嗓子。”
曹操脸色一沉。
曹丕见状,连忙命人取来美酒。
管辂接过酒壶,仰头痛饮,酒水顺着胡须直流到衣襟上也浑不在意。
饮罢抹嘴道:“痛快!魏王想问什么?”
曹操强压怒气,冷声道:
“先生既通卜筮,东三郡之事,可有明示?”
管辂仰首饮尽壶中残酒,衣袖拭过胡须,忽而敛容正色:
“岁在乙巳,章武五年,天狗食月于翼轸之分。”
他掐指虚划,声音渐沉,“当有宗室大将,星陨东南。”
曹操闻言,眉峰骤聚:
“此言何意?”
管辂醉眼朦胧,却透出几分清明:
“天机不可尽泄。”
“魏王只需记得,今年慎遣宗亲出征,尤忌东南兵事。”
“荒谬!”
曹操拍案而起,案上竹简震落一地。
“孤麾下猛将如云,岂会因尔等方士妄语畏首畏尾?”
“来人!将这狂徒逐出!”
侍卫持戟上前,管辂却放声长笑,踉跄着向殿外走去。
曹丕见曹操面色铁青,连忙奉茶劝慰:
“父王息怒,江湖术士之言,岂可尽信?”
曹操接过茶盏却不饮,咬牙道:
“装神弄鬼之徒,也敢妄议军国大事!”
忽觉一阵眩晕,茶盏脱手坠地,摔得粉碎。
“父王!”
曹丕慌忙扶住。
曹操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