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等听着张维贤的话,也是瞬间联想到了这一点。
众人刚燃烧起来的激情,不由得跟着如同被当头浇了盆冷水般熄灭大半。
兴汉二字,说起来轻飘飘的。
可真落到实际上,却是如此艰难。
别的不说。
仅仅是出京路线都得如此深思熟虑了,那一路途中又该会是何等凶险?!
面对着张维贤的问题,朱由检开口回答道:“朕准备经由山东,先至东江镇再至朝鲜。”
“你是在担心京城教育改革之事,会惊动山东地区的儒家势力?”
张维贤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
“臣以为既然陛下要从山东过境,那教育改革之事,便不可再大刀阔斧,必需要徐徐为之。”
张维贤所说的这个问题,朱由检自然也是早就考虑过的。
但对于所谓的徐徐为之,朱由检则是根本就没考虑过。
改革之事,必须是要一往无前方才能有所成效。
今天缓一下,三五个月过去了。
明天缓一下,三五年过去了。
后天再缓一下,三五十年过去了。
这样搞的话,那还改什么革?
真当革命是请客吃饭呢?!
可以说。
只要稍显颓势,那一切举动必将全都会付诸东流不了了之。
当然。
朱由检也不会什么都不管不顾闭着眼往前冲。
张维贤等人的看法有他们的时代和视野局限性所在,朱由检不好苛责太多。
而关于山东那边的儒家势力反扑,他自然也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在朱由检看来。
儒家势力虽然强大,扎根这片土地千年时间,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
但其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们的基本盘是所谓的法理。
若是没了法理作为根本。
那儒家势力甚至不需要他出手,便会不攻自破。
所以如此一来,儒家势力就不可能在明面上,去对圣驾队伍行什么刀兵之事。
他们在明面上唯一能做的。
便是组织人手拦住圣驾,再以法理之名各种使手段阻拦,迫使朱由检无功而返。
但对于这一点,在朱由检看来实在太好解决不过。
只要你敢来,那我一定就敢杀。
来一百就杀一百,来一千就杀一千,来一万就杀一万。
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带领帝国登顶至高。
而在这途中遇到的一切掣肘,都将被他无情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