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的目光落在带血的绢帛之上,脸色却比窗外的暮色更沉。
片刻之后,皇后的指尖突然在案上轻轻叩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案角摆放着一幅旧画,画面已经有些泛黄,但仍能清晰地看到画中的少年。
那是多年前太子射猎时的模样,他身着月白锦袍,身姿挺拔,腰间挂着皇后娘娘亲手编织的红绳,显得格外精神。
“元睿殷是蛇,”皇后娘娘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宫殿中响起,冰冷而无情,“当年有多少人曾劝他,对五皇子应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可他却不以为然,还说什么‘到底是手足’;
当众人提醒他要对元睿殷防微杜渐时,他又说‘或许能有转圜’……”
皇后娘娘的话语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竟有些颤抖起来。
然而,就在她即将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她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停住了话语,眉头紧紧皱起。
“不对,”皇后娘娘喃喃自语道,“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单单靠元睿殷和库尔雍就能完成。”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似乎在重新审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央柒心头一震,快速思索道,"娘娘说的是,能设下这局的人,必定要能接触到殿下的私印。
五皇子让太子去江南,怕不是为了调虎离山——殿下带走了培林,留在京中的培洱。。。。。。"
她顿了顿,"臣女之前让方桦传信给培洱,说韩任元离京,可至今没收到回信。"
皇后娘娘喉咙忍不住紧了紧,指节泛白,低声念道:“培洱。”
多年前,太子殿下遭遇刺杀,浑身多次受伤,陪在太子身旁的便是脚步虚浮的培洱。
难道从那时起,培洱便已经是元睿殷的人了?
"培洱不能动。"皇后的声音低得像叹息。
央柒猛地抬头:"为何?"
"不仅因为现在动培洱会打草惊蛇,更是因为他掌着暗卫的密道图。"皇后的声音低了下去,"上月本宫便收到线报,五皇子的人在城南买了间废弃的染坊,每日半夜有马车进出。
若动了培洱,怕是阿渊暗卫的耳目便要废一半。"
央柒的心跳漏了一拍:"那臣女今日让人传信给殿下,可江南路远。。。。。。"
"来不及了。"皇后截断她的话,"你方才说,如何怀疑上韩任元的?"
央柒定了定神,将会议倒回至前往燕春阁的那一夜:“殿下离京前,我便和殿下一道发现五皇子曾在燕春阁秘密会见韩任元,这是韩任元第一次进入殿下的视野。
"后来徐将军府有意与韩尚书家结成儿女亲家,"央柒继续道,"但是臣女手帕交徐菡初前往韩府,韩任元却避而不见。从那时起,臣女便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