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由得想到北方那个虎视眈眈的邻国,若对方得知大夏皇帝生死不明、朝局动荡,岂会放过这千载良机?
要知道,去年邻国境内地龙翻身,伤亡惨重,消息却封锁得严严实实,生怕大夏趁虚而入。
如今形势逆转……
“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时间长了,其他国家可就……”
御史大夫愁到都要撞墙!
夏霄恒一甩衣袖:“此事,不必再议!父皇……不日即归!各位请回吧!”
“不日”是何时?
无人知晓。
这敷衍之意,如同皇帝那紧要事宜一般,苍白无力。
群臣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失望。
他们沉默地躬身,行礼,然后依次退出。
夏霄恒独自站在窗前,任由冷风吹拂。
他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父皇!你究竟在哪?”
他并不知道。
方才那位貌似忧国忧民、言辞恳切的丞相,已悄然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屏退了左右。
书房内,烛光幽微。
丞相脸上所有的焦虑、忠贞之色尽数褪去,只剩下冰冷。
他走到书案前,研墨,提笔,在一张窄小的纸条上,只写了寥寥数字,笔锋锐利如刀。
写罢,他将纸条细细卷起,放入一个不起眼的木管中,然后轻轻敲了敲桌面。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浮现,无声无息。
丞相将木管递过去,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决断:
“速送怀州。告诉六殿下……”
他顿了顿,嘴角掠过一丝极冷的弧度。
“……可以动手了。”
……
怀州人心惶惶,流言横行。
城外的窝棚像烂在泥里。
风一吹,棚顶的草帘子哗啦作响。
棚与棚之间只剩一条缝,缝里塞满人。
一个佝偻老人有目的钻进这条缝。
他一路走,一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