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这里摆出你那套仁义道德的嘴脸!”
“能力?我哪点不如你?治国策论,骑射武功,我哪样输给你?!”
“凭什么就因为你早出生几年,这东宫之位,这未来的万里江山,就注定是你的?!”
他声音陡然拔高,近乎尖叫,多年来压抑的不甘在此刻彻底爆发:
“每次宫宴,每次大典,看到你穿着那身刺眼的红色团龙袍,高高在上地接受百官朝拜……我就嫉妒得发狂!”
“嫉妒得心像被毒蛇啃咬!”
“那本该是我的!”
“我比你更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
他猛地挥剑,砍倒旁边一面代表着太子仪仗的明黄色旗帜。
看着那旗帜委顿于地,被慌乱奔逃的宫人踩踏,脸上浮现出扭曲的快意:
“现在,我不嫉妒了。”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目光越过厮杀的众人,投向后宫深处那最高最巍峨的殿宇。
他的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炽热的渴望:
“因为很快……我就要穿上父皇才能穿的那身明黄龙袍!”
“坐在那乾元殿的龙椅之上!接受你们的跪拜!”
“你疯了!”
夏霄恒听得心胆俱寒,既为兄弟的疯狂,也为这赤裸裸的弑君篡位之言:
“父皇尚在,你竟敢……”
“父皇?”夏霄云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却又确保每一个字都能清晰地钻进夏霄恒耳中:
“我的好皇兄,事到如今,你还在做梦呢?难道你被自己的谎言蒙蔽了?”
“父皇处理事务?”
他向前逼近一步,眼里满是嘲讽。
“让我告诉你,父皇是怎么‘消失’的——”
“是我,派了天下第一神偷‘窃玉’,去盗那三百万两赈灾银!”
“那本就是给你挖的坑!可笑你果然一脚踩了进去,惹得父皇对你大失所望,亲自南下……”
他顿了顿,欣赏着夏霄恒眼中积聚的惊骇,才慢悠悠地吐出最致命的一句:
“然后,‘窃玉’那条我养的好狗,做得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
“他不仅偷了银子,居然……还把咱们那位仁爱的父皇,给一并‘请’走了!哈哈哈!”
他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声在四周的喊杀声中显得格外刺耳癫狂。
笑罢,他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语气转为一种假惺惺的惋惜与自得:
“说真的,这东风来得太及时,连我都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