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低垂着脑袋,肩膀抖动。
司亭觉得不对,起身走到沈惊身前,蹲下,才发现沈惊在哭。
豆大的泪珠从他眼眶往下掉,一颗接着一颗。
司亭觉得心脏都被揪住了,他连忙用拇指给沈惊擦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
“怎么了?”
司亭问他,“怎么哭了?”
沈惊抽噎着说:“我哥哥在哭。”
“你哥哥?”
司亭疑惑,“阿昼在参加订婚宴,他没有哭。”
沈惊摇头,丝毫没有刚才发神经时尖酸阴郁的模样,红着眼睛说:“哥哥哭了,我也哭。”
今天是俞昼母亲的祭日,也是俞昼父亲的订婚宴,俞昼肯定在哭,他能感觉到。
宴会厅里的人笑得有多开心,俞昼就哭得有多伤心。
司亭不知道沈惊突如其来的感伤是怎么回事,他只能捧着沈惊的脸安慰:“别哭了,你哥哥不可能哭的。”
而且他和俞昼认识了二十年,从没见俞昼哭过,更何况是在这种最需要俞昼保持体面的场合。
脸颊上传来温热的体温,沈惊下意识地产生了“留恋”
的情绪,但他很快就发现这双手不对,没有戴黑色手串。
沈惊再次转动身体,又一次背对着司亭,他的脑袋还是很晕,眼泪也还是一直往下掉。
司亭喊他的名字:“沈惊。”
沈惊说:“我要我哥哥。”
宴会厅里又掀起一阵巨浪似的掌声,主持人说接下来是舞会环节,请这对准新人为大家领舞。
“哥哥,”
沈惊哭得很厉害,“我要我哥哥。”
·
司亭把俞昼叫到了小树林。
“阿昼,”
司亭说,“我怀疑沈惊有心理方面的问题,可能和他的成长环境有关系,他需要专业的治疗。”
俞昼笑着应道:“他只是有时候任性,情绪不稳定。”
司亭不赞同地皱眉:“阿昼,这不是。。。。。。”
俞昼走到沈惊面前,垂眸看着弟弟乌黑的发顶:“沈惊。”
沈惊听见声音,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缓慢而僵硬地抬起头:“哥哥?”
满脸泪痕,双眼通红,脸颊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太狼狈了,脏兮兮的。
俞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新衣服,新鞋子,怎么弄得这么脏。”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