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夫人,容貌倾城,柔美婉约,真真是长在人的心尖尖上,想想都脸红心跳的开心。
彼时的虞府厅上,双方已经互相吹捧,连着喝了两盏茶了。
虞常河暗中叫人去请常太医,却迟迟等不见人来,不免都有些着急。
若常太医不在府中还罢,他老人家就在家中,商量家中小辈的婚事,不经过他们老两口就说不过去了。
正在煎熬中,院中就排场隆重,进来一批人。
雍容端庄的宁国长公主,带着浩大的仪仗,被簇拥而来。
她眉宇间略见几分疲态,却丝毫不影响她高贵的仪态。
秦渊陪同在侧,常太医一脸高深莫测表情,屁颠颠跟在另一边。
“见过长公主殿下。”
令国公放下茶盏,领头带着虞常河和宣睦都起身迎候。
宁国长公主径直走进厅中,在上首落座。
立刻有人上前,将桌上两只茶盏收走。
“听闻你家大姑娘就要议亲许婚,你们宣宁侯府是开国元勋,功在社稷,现下虞侯不在京中,本宫过来瞧瞧,给做个媒人、见证。”长公主言简意赅,话是对着虞常河说的。
她态度高傲冷淡,自带皇家威严,并不如令国公那么平易近人。
但话说得漂亮,也没拆台。
常太医去找他,虽是客客气气的请求,但在这个节骨眼上……
前几天,他才借常太医的手用非常手段给皇帝续了命,彼此心照不宣,这就是挟恩图报,找她还人情来的。
本身也不涉及什么原则问题,她倒也不觉为难,索性就来了。
至于秦渊——
秦渊马上要搬去宫里受教,今日刚好过去聆听教诲嘱托的,赶上这事儿,就陪她一起来了。
此时,秦渊正用一种复杂难辨的眼神暗中打量宣睦。
常太医隐含炫耀,说宣睦是自请来宣宁侯府入赘的,这属于惊世骇俗,出人意料了。
虞常河态度谦逊,感激作揖:“长公主殿下是福泽深厚之人,您纡尊降贵予两个孩子保媒,实乃两个孩子的福气。”
宁国长公主和令国公都是双方请来镇场子的,两人只管坐着吃茶,后面那些有关大婚细节的琐事都是常太医和虞常河带着宣睦商定的。
甚至当场扒拉黄历,将婚期敲定在天气回暖后的三月十五。
一番热火朝天的讨论过后,天也临近中午。
男女分席设宴,男宾以令国公为首,被安排在前院厅中,女宾则以宁国长公主为首,设在后院漪澜院的厅中。
只是定亲宴,又是仓促准备的,故而人不多,到宴的都是宣宁侯府的近亲、族人,以及关系特别亲近的友人,前院男宾席六桌,后院女眷要多些,有十桌。
华氏的娘家人,以她老娘华老夫人和大嫂金氏为首,来了好几个。
宁国长公主坐在主桌的主位,虞瑾带着几个妹妹前来拜见,她神情也是淡淡的。
“你是个好姑娘,这千百年来,加诸在咱们女子身上的枷锁太多太重。”
“你能固守本心,不为流言蜚语所迫,也不怨天尤人、随波逐流,这样很好。”
“咱们女子,虽是为身份所迫,多数时候必须居于后宅,但女子亦是该有属于女子的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