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瑾在宴上也喝了两杯,不过她有分寸,又因为同席的都是女眷,不兴劝酒那一套,所以完全没醉。
回房刚洗把脸,换了衣裳,就听人传话。
她只能又匆匆赶去前院。
院子里,光天化日之下,十万两白银将院子摆得满满当当,就在闪瞎人眼的光芒中间,一张拔步床上,一身喜庆红衣的宣睦呼呼大睡。
这场面……
怎一个纸醉金迷了得?
“银子是还要晾晒不成?去找陈伯,叫他带人清点入库。”
虞瑾突然有点理解二叔烂醉不醒那些年,她二婶的心情了,真是没来由的暴躁。
至于虞常河当众说这批银子算宣睦的“嫁妆”自家不动?
不动才怪,她也没那么的视金钱如粪土。
庄林跑去喊陈伯。
庄炎等人讪讪的,见着虞瑾表情不好,争先恐后避让出去。
虞瑾走上前去,强忍着脾气,弯身去推宣睦:“醒醒!”
她一动作,宣睦就疏忽睁眼。
黑眸如墨,眼神锐利,鹰隼一般。
虞瑾被她震慑,本能的呼吸一窒。
她下意识就当他是装醉,骗自己的,下一刻,他通身的气势疏忽收敛,全然放松又躺了回去,笑容泛滥在脸上:“你来啦!”
说着,忽而注意到这床摆放在露天的环境中,又嘟嘟囔囔道:“你等我……我叫人把这张床搬回去,我们成亲时就用……”
虞瑾情急,扑到他身上,一把捂住他嘴。
宣睦本能抱住她,一个翻身,两人就掉了个个儿。
这是习武之人本能的反应,发现被按倒的是虞瑾,他就撑着床板想要起身,起到一半,忽而发现自己一身红……
“咦?”他甩甩脑袋,眼中突然浮现狂喜的情绪:“我们已经成亲了?”
话落,他再看向虞瑾时,眼神都变了。
喉结滚动,目光炽热。
虞瑾忍着脾气,闭了闭眼,顺手从最近的箱子里捞起一块银砖拍他脑门上。
宣睦吃痛,抬手捂额头。
虞瑾趁机翻身坐起,离他远远地,又捞起一块银砖在手里掂了掂,随时准备再给他一下。
然宣睦这种人,本也不会放纵自己真喝到人事不省。
疼痛之下,他混沌的大脑立刻便有几分清明。
两人分坐在大床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