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山峰纹路的旁边,是篆刻的一个“宣”字。
当初宣崎领兵时的令牌,他战死后,是侥幸活下来的他手下的死忠之士在尸山血海里找到,并且辗转带回来的,宣崎的唯一遗物。
那盒子底下,另有一枚同样的令牌,不过是火焰纹路,篆刻的是个“秦”字。
宣崎和秦焕。
曾经,他们是并肩作战的生死弟兄。
说好了,要推翻晟国皇族的暴政,给天下百姓一片崭新的朗朗青天。
说好了,他们都要过上吃饱穿暖的好日子。
那个总是爽朗笑着的青年,那个践行诺言,战场上交托后背,以命护他的异性兄弟……
数十年光阴如梦,很多人都成了人生过客,了无痕迹,他却依旧清楚记得宣崎笑起来的模样。
那,甚至是他理想中青年人该有的样子。
意气风发,充满希望。
他那样的人,若生在太平岁月,自该打马过长街,谱写盛世华章的。
皇帝的表情,不知不觉变得隐晦,深沉,捉摸不定。
文武百官从未见他露出这种神情,不由的屏气凝神,呼吸声都刻意放低了些。
滕氏在听完井山陈述后,心里又憋闷得厉害。
卢氏的话半真半假,她竟是被这个不起眼的女人摆了一道。
卢氏没敢跟井山透露她的真实身份,和英国公府的存在,应该是怕井山被国公府的名头所慑,最终选择退缩,且隐藏秘密。
说是叫井山死前把令牌交出去告发,他在宫里,确实比较容易直接上达天听,并且这个人无牵无挂,生命走到尽头时,才最有可能豁出去。
也就是说,无论她杀不杀卢氏,卢氏最终都是要告发她的!
早知道……
早知道她就该早早将这个隐患给除了!
滕氏这辈子,都没栽过这么的大的跟头,心中恨意,可想而知。
明堂之上,皇帝摩挲着两块令牌,突然开口:“所以,你当年里通外敌的初衷,是想将朕困死在大泽城战场上。”
“若朕身死,起义军不可群龙无首,届时宣崎就是顶替朕位置的不二人选。”
“宣崎称帝,宣家得天下,宣峪就可封王。”
“你所谋,不单止步于富贵荣华,而是天下权柄,江山社稷!”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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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默默掏出咱们的小信物,朕这是坐拥千里江山,享无边孤独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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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崎:谢邀。死都死了,就叫我做个干干净净的死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