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刚喊着要抓北疆奴隶的士兵,喉咙瞬间被箭矢洞穿,身体从马背上滑落在地,马蹄瞬间踏过他的胸膛,发出“咔嚓”的骨裂声。
另一个惦记着撒马尔罕金银的士兵,手臂被箭矢钉在马背上,他痛得撕心裂肺地哭喊:“我的手,我的手,谁来救救我。”
可回应他的,是又一支穿透他后背的箭矢。
原本嚣张的呼喝,此刻全变成了惊恐的惨叫与绝望的咒骂。
“北疆蛮子,你们耍阴的。”
“救命啊,我不想死。”
“真主保佑,快撤,快撤。”
与此同时,花剌子模大营内,摩诃末正得意地摩挲着胡须,对身旁的扎兰丁道:“你看,朕就说北疆人不堪一击。”
“等骑兵回来,定能提着北疆将领的头颅……”
话未说完,一名亲兵跑来:“苏丹陛下,辽军……辽军根本没出动骑兵,他们已经退回撒马尔罕了。”
“什么?”
摩诃末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愤怒:“耶律洪心这个混蛋。”
“他敢不听朕的命令?”
“等朕灭了北疆人,定要让他知道忤逆我花剌子模的下场。”
他气得胡须发抖,正想再派人去斥责耶律洪心,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
一群浑身是血、甲胄破碎的花剌子模溃兵狼狈地奔回大营,连战马都只剩下几匹。
“陛下,陛下,中计了。”
“我们中计了。”
溃兵将领“扑通”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北疆人有埋伏,两侧山坡全是伏兵,还有能轰碎人的火炮。”
“咱们的骑兵……咱们的骑兵快被杀光了。”
“你说什么?”
摩诃末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埋伏?怎么会有埋伏?北疆人不是只有一万多骑兵吗?”
“不止,四面八方都是北疆人,根本不止一万,对了,还有一种被辽国人称之为‘火炮’的东西。”
溃兵将领拼命摇头,仿佛陷入了可怕的回忆之中:“那些火炮太厉害了,一炸就是一片,咱们根本挡不住……”
“帖木儿将军也战死了,他被北疆人的火炮给打死了。”
“什么?帖木儿……死了?”
摩诃末眼前一黑,险些栽倒,被扎兰丁连忙扶住。
他望着溃兵们狼狈的模样,心中的狂妄瞬间被恐慌取代,喃喃道:“北疆人……”
“北疆人简直比草原上的狐狸还要狡猾,朕竟然中了他们的圈套。”
“父亲,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扎兰丁扶住摩诃末,语气急切:“北疆伏兵还在追杀咱们的残兵,万一他们趁机攻过来,咱们……”
“辽国人,是辽国人。”
摩诃末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扎兰丁,眼中满是怨毒:“耶律洪心那小儿肯定早就知道是圈套。”
“他故意不告诉朕,就是想看咱们花剌子模损兵折将。”
“无耻,太无耻了。”
“朕以后一定要拧下他的脑袋,让他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大营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摩诃末心中一紧,连忙登上瞭望塔。
只见一支灰白色甲胄的秦骑兵正朝着大营逼近,人数虽只有一千左右,可甲胄上凝结的鲜血与眼中的冷厉,让人心生寒意。
“快,传令下去,列盾,架弩,防备北疆人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