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打开那只盒子,不该偷偷藏匿了一只“雪茄”
,更不该在那个孤寂的夜晚将它点燃……
她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夜夜独守空房,总有寂寞侵袭无法抵挡的时刻,那加料的香烟催生了情欲,当翻窗而来的身影将她拥入怀中的时候,她失去了理智和矜持……
一夜沉沦的后果令人无法承受,沈芳籍抬起一只手放在腹部,眼泪像珠串一般滚落在地上,啜泣半晌,她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我……我怀孕了。”
方绍伦惊得往后一退,坐到了地上。
“方大哥!”
沈芳籍膝行到他跟前,又颓然地俯下身体,“方大哥,我对不起你……呜呜……对不起……”
她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哭得声堵气噎。
方绍伦半晌才回过神,一个使劲将她扶起来,扶到床畔,“先别哭,是谁欺负了你?芳籍,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别害怕。”
沈芳籍抬起一双泪眼,凝视着眼前的面庞,又羞愧地低下头去,片刻之后,才低声道,“……是二少爷……”
她话音刚落,方绍伦已经风一样地冲了出去。
他冲到方绍玮的院子里,周蔓英和灵波正指挥小丫鬟们拿蒲匾择着刚采摘的金银花,奶妈抱着小含章在晒太阳。
看见他进来,丫鬟和奶妈起身行礼,蔓英叫了声“大哥”
。
方绍玮踉跄着从屋里走出来,满身酒气,青天白日的就在家里酗酒。
方绍伦扑上去,二话不说,就是两拳。
下人们惊叫起来,周蔓英忙挥手命她们带着娃娃下去。
方绍玮摸着腮帮子,“你他妈……”
抬起一双醉眼,看见是他哥又软了声气,垂着头往后躲。
方绍伦气愤难平,揪着他脑袋,“噼啪”
又是两嘴巴。
他动了真火,两巴掌下去,那脸颊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两兄弟从小没少打架,方绍玮武力值不如他哥,但向来是不肯吃亏的,打不赢也要硬扛,今天倒是节节退让。
周蔓英战战兢兢地上去劝架,“大哥,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说……”
灵波在一旁叉腰看着。
方绍伦醒过神,看一眼蔓英和灵波,揪着方绍玮衣领往外拖,兄弟俩拉扯着走进一旁小花园。
环顾四周无人,方绍伦才将方绍玮狠狠一把推搡在地。
方绍玮晓得东窗事发,一个劲哀求,“哥,我错了错了……真错了……”
方绍伦气得脸色煞白,蹲下身揪着他胸口衣襟,“你怎么敢?!
怎么敢这样作践她?”
“作践”
两个字刺痛了方绍玮,他抓着他哥揪着他衣领的那只胳膊,“哥,我不是,我没有,我是真心喜欢她!”
方绍伦愣住,方绍玮已经抱着脑袋呜咽起来,“哥,我是真的喜欢她,从看见她第一眼就喜欢……”
他突然双膝并立,挽住了方绍伦一条腿,抬起一双醉眼,“哥,你又不喜欢女人,你把芳籍让给我好不好?我求你。”
“喜欢?你懂什么叫喜欢?你要真喜欢她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你叫她怎么做人?”
方绍伦一脚踹开他。
方绍玮又扑上去扯着他裤脚,“哥……”
一块长大,他早摸清他哥的软肋,想要的东西,抢不到也能求得到。
两人拉扯着,却听一阵“乒乒乓乓”
的脚步声,老管家满脸喜色地跑了过来,五十来岁的人了还跟小青年似的飞扬着步伐,可见其喜悦,“大少爷,刚大少奶奶昏倒了,二房姨娘看过了,又请了大夫,是有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