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虞瑾倒抽一口凉气,微微痛呼。
她随手推了他一把,没推动。
宣睦在她颈边轻咬了一口,脸埋在她颈边轻笑。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虞瑾:……
这旧账翻得……属实叫人无地自容。
虞瑾面色微微涨红,反而没了底气。
宣睦退开些许,隔着微小的距离,一眼望进她有些颤动的眸光里。
虞瑾感受到了死去记忆的攻击,面上强装镇定,却下意识屏住呼吸,身体紧贴着背后车厢。
宣睦与她对峙,并没有更进一步,只是声音微微暗哑,诱哄般说道:“我向陛下讨要了我那座宅子的房契地契,改天倒手卖出去就有银子了,你想要什么?”
虞瑾:……
这样微妙的距离之下,她所有感官都被男人的气息笼罩。
有些不为人知的画面,持续不断在她脑海浮现、冲撞,严重干扰了她的思维冷静。
虞瑾一时没太想明白其中因果,脱口质疑:“宅子卖了?那你住哪儿?”
宣睦眸中,笑意弥漫。
虞瑾意识到不对,已经晚了。
他攥住她一只手,将她纤秀的指尖捏在指间把玩,语气明显失落:“其实……方才在宫门外,我特别想听你说一句话。”
虞瑾:……
虞瑾直觉他又是在给自己下套,抿住唇角,不去接茬。
宣睦混不在意,只望着她的眼睛,自顾说下去:“我希望能听你说,我来接你回家。”
虞瑾:……
这话,他是以玩笑语气说的,虞瑾心中,却浮现一丝懊恼。
她知道,宣睦这样说,是不想给她施压。
实则——
那一刻,他孤身自宫门走出,过往二十四年的人生被否定掉大半,除了同袍战友,身边再无半分温情。
那一刻,在某种意义上,他该是极致孤独落寞。
再是独立强大之人,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虽然没有至亲伙伴,他们也能生活得很好,但心里总会有所渴望的。
就譬如,前世在世人眼中那个活得风生水起的她自己!
四目相对,虞瑾不再回避。
想了想,她问:“你以前,没想过彻底抛弃英国公府那些人?”
“嗯。”宣睦答得坦荡,“那时候孑然一身,他们只要不直接算计到我的脸面上,我觉得无所谓,我应该能忍他们一辈子。”
男人宽厚的手掌,抚上女子后脑,唇角笑意温柔:“遇到你,我就不这么想了。”
如果不是遇到她,他不会突然想到要改变。
那些人,对他来说本就不重要,在他们不触碰他底线的前提下,他懒得与他们计较。
前世便是如此,他和他们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界限,稀里糊涂,就是一生。
世人眼中,他是忠臣良将,名垂青史。
对家族,虽然受到一些诟病,也无伤大雅。
虞瑾都是他辉煌人生的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