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西南侯面子,善待的是他的嫡系儿孙。
至于这些自己不要脸面的,凑上来讨打,可就怨不得她顺势教诲一番了。
她打定主意,先晾他们一个时辰。
不到一刻钟,便有婆子悄悄来回话:
“夫人,那几位客人已有些坐不住了,打发丫鬟来问,夫人何时能出去相见?”
望舒眼皮都未抬,只淡淡道:
“既是不请自来,便让他们好生等着。
传我的话,不满一个时辰,不许他们出厅门半步。
若有要入厕的,派专人寸步不离地跟着,不许他们在府中随意走动。
这一个时辰内,若无其他变故,不必再来回禀。”
那婆子心领神会,应声退下。
玉珠姑娘恰在望舒房中,正拿着一卷书看,闻言忍不住“扑哧”一声轻笑出来。
待下人走了,她才放下书卷,一双明眸望着望舒,满是钦佩与新奇:
“嫂嫂这法子,真是厉害。兵不血刃,先挫其锐气。我得学了去,回头说与母亲听。这样连面都不必直接见,母亲定会喜欢。”
望舒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
“玉珠,此乃理在我这边,方可行此策。
若是你母亲定好了时辰接受请安,她们或早或晚,皆可如此处置。
但若她们是准时到的,便不可如此怠慢,否则便是主母失礼。
今日他们来我处,一非我下帖相请,二无拜帖先行,贸然登门,已属无礼;
结伴多人前来,更近乎滋扰生事。
莫说我晾他们一个时辰,便是报官说他们聚众闹事,也并非全无道理。
我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玉珠听得认真,点头道:“原来如此,多谢嫂嫂教导。”
她眼中闪着求知的光芒,“等会儿我能去隔间听听么?我想看看嫂嫂如何应对。”
望舒略一沉吟,道:
“你想听,自然可以。
只是务必藏好自己,无论发生何事,切莫现身。
我这儿人手充足,他们掀不起风浪。”
玉珠乖巧应下,却又好奇追问:“嫂嫂是担心他们可能会动手?”
“防人之心不可无。”
望舒放下茶盏,“他们仗着人多,又素日在侯府跋扈惯了,或许觉得我这里只我一个女主人,势单力薄。
未必真敢大打出手,但推搡拉扯、言语冲撞,怕是少不了的。
他们大约以为,我总要顾全侯府颜面,不会让底下奴仆真与他们动手。”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可惜,他们想错了。
在我这府里,他们还算不上什么主子。
不过是些仰人鼻息、看不清自己位置的糊涂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