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页上,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簪花小楷,清秀中带着几分凌厉,正是苏绘锦的字迹。
她总说自己的字不够好,可在他眼里,那一笔一划都带着她的气息——温柔中藏着倔强,清丽里透着锋芒。
很是好认……
他抚摸着字条上的字,眼底润出湿意……短短十一个字,却像一把钝刀,生生剜进他的心口。
“绘锦。”
他闭上眼,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仔细观察着那仅有的十一个字,他知晓绘锦定然不会单纯的只写字那么简单,他必须要看出,她传递过来的所有信息……
他的目光在来回逡巡了几遍之后,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那个故意写成佛龛形状的“奂”
部……
佛龛……佛龛……
他突然就想起了王福,他快步冲进密室当中,佛堂中,也有一尊佛龛,他仔细的拿起那个佛龛,掂了掂,似乎重量不太对。
他来回翻了翻佛龛,最终在底部,找到了小小的一个裂缝,若不是和绘锦一同看到过佛像中的王福,他断不能想到此处……
果然,那张状纸和那个账簿,就被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其中……
他的绘锦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聪慧冷静……在那种境地下,竟还能如此冷静地藏好证据。
可越是如此,他的心就越痛——她明明可以毁掉证据自保,却偏偏选择了最危险的方式……
他再度拿起那个字条,上面的“我”
字,显而易见的小了一些,可他却视而不见……
傻丫头,他又怎能不知,这个小了一圈的“我”
字,是让他暂且不要管她,将证据藏好,找机会呈交圣上……
失小我,以护大局……
但,这绝无可能……
她,是他绝不能失去的全部……
“所有人,汇报情况。”
暗一上前道,“明王已上了十六道刑罚,血肉模糊,但还吊着一口气,对昨夜绑人之事,应是不知情。”
暗思紧接着道,“清溪已经找到,被绑在锦澜苑的地窖当中,询问了情况,只说是在准备去厨房时,被一棒子打晕,其余的事情,并不知晓。”
暗二拱手道,“明王家眷中,有一西域舞姬阿依慕,是明王府侍妾,善药理,宗人府中并未发现此人,昨夜绑走主母的,应当就是她。”
暗五忙补充,“明王暗中交易不少,但基本都是科举舞弊案中,已经被拔除的党羽,属下还在寻找。”
君景澜看向暗三和暗七,“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两人忙将手中的暗器和秘药交给君景澜,随后君景澜又将手中的舆图交给暗六,“暗六,看看这个位置,是否在明王府的密道舆图当中。”
暗六接过来仔细查看,“回主子,别府的这张密道图中,有此处位置。”
“除入口外,可有其余脱身之路?”
暗六摇头,“此处应是有一道暗门,但是舆图中并未提及暗门开启方法,主子,我随你去探探。”
"不必。
"君景澜将证据誊抄一份,原物重新藏入佛龛,"你们在近处待命。
那人要我独自前去,若发现异常,绘锦会有危险。
"
“你们留下几人,护住佛堂,切记,不要再出差池。”
“我这就去见绘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