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关中的消息没怎么传来,甚至,洛阳斛斯椿比他都进一步知道了。
贺拔胜正在思考着,斛斯椿却又道:
“大野爽之跋扈,世所罕见,朝廷得知此事之后,派下使者调停,可连长安的大门都进不去。天柱大将军此次从河东撤兵之后,大野爽的气焰更加嚣张,一旦让他整合了陇右之地,恐怕下一步就要东出了。”
贺拔胜听了这话,下意识道:
“大丈夫至此,真乃……”
话还没有说完,贺拔胜感受到了斛斯椿那诧异的目光,赶忙补救道:
“——恬不知耻!”
斛斯椿不禁也点了点头,道:
“那大野爽不过是个土匪出身,如今却占据了关中,称霸一方,擅改朝廷制度,刑罚赏夺,皆有己意,乃是何等的不要脸!陛下忧心不已,派我前来,乃是为了告知破胡,一旦他日大野爽冒天下之大不韪,敢进军京畿之地,还需要破胡这等忠勇之士勤王。”
“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斛斯椿点了点头,离开之后,一直在旁不说话的独孤信叹道:
“看来柏璧之战后,很多人的心思都动了。”
斛斯椿是尔朱荣派到洛阳的,如今却替元子攸传话,明显有些不老实了。
贺拔胜看了一眼独孤信,笑道:
“可惜啊,那些动心思的人都不明白,天柱大将军拿不下大野爽,可并非拿他们没有办法啊!”
贺拔胜的话中带着几分清醒与理智,独孤信刚想赞和几句,却听贺拔胜又道:
“期弥头,让我们在前线的兄弟,不要再和李神轨纠缠了,放他们过去。”
独孤信听完之后,问道:
“破胡何意?”
贺拔胜叹道:
“大野爽的实力越强,我们就离洛阳越近。我等六镇之人,当年吃亏就吃亏在离洛阳太远了。”
——
平凉。
李爽召集羁縻府下各都督的士兵,有非常配合的,如曹泥、厍狄干,他们都带着自己的最精锐的家底来了。
他们在贺拔岳、宇文洛生手底下吃了亏,都希望通过这次行动回血。
当然,有配合,也有很不情愿的。
比如,如今被侯景拿着鞭子抽的一众人。他们都是小部落的首领,出身很复杂,笼统的可以概括成胡人。
“说好了十日前来此地集结,为何来的这么晚!”
一众人也不说话,只是硬挨着鞭子。他们明白,说的越多,挨得鞭子越多。
等到侯景抽的差不多了,李爽恰巧来了,喝道:
“住手,怎可如此!”
侯景道:
“大王,他们都误了军期啊!”
“这时日,有些地方还在下雪,每个部落都有难处,来晚了也是正常,何必如此苛责!”
李爽说完,被侯景责罚的人都跪了下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