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哥,我敬你。”他又倒了一杯,举起来。
杨鸣端起杯子,碰了一下,喝了。
“麻子,阿军,一起。”
四个人碰杯。
喝了几杯后,老五话多了起来。
“鸣哥,你知道吗?跟了我十几年的兄弟,现在基本都走了。”
杨鸣夹菜,没说话。
“阿元,去年离开的,说要回老家。”老五数着,“摆子,今年三月走的,说不想干了。还有阿豹、二狗、眼镜,都走了……”
“现在物流中心那些人,都是新招的员工。”老五喝了口酒,“上班打卡,下班走人。不是自己人。”
麻子劝他:“这很正常。转型了,有些人跟不上,就会离开。”
“我知道。”老五说,“但就是……”
他又没说下去。
阿军在旁边吃菜,没怎么说话。
他早就退出核心圈了,在成市开餐厅,拿着众兴的干股,每年分红,日子过得很舒服。
“鸣哥。”老五又倒了一杯,“你说,我们这样漂白,到底对不对?”
杨鸣放下筷子。
“至少现在不用担心哪天被人砍,或者进去蹲着。”
“可是……”老五欲言又止。
他看着杯子里的酒,沉默了几秒。
“可是没意思了。”他最后说。
这句话说得很轻。
但杨鸣听见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
麻子和阿军也不说话了。
杨鸣端起酒杯,一口喝干。
老五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喝酒。”杨鸣又倒了一杯。
四个人碰杯。
谁都没再说话。
……
晚上十点多,杨鸣回到套房。
赵华玲坐在沙发上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