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少卿弯腰将柳寒月抱起,臂弯里的重量轻得像团云。
柳寒月将脸埋进熊少卿颈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肩头。
时光流转,仿佛到了春耕时节。
良久,耕耘结束,云销雨霁。
“还闹?”
熊少卿握住柳寒月作乱的手,触到她掌心因连日批奏而磨出的薄茧。
“下次换你。”
柳寒月咬着她耳垂含糊道,指尖勾住她后颈的发尾打圈,“让你尝尝今天你带给我的痛楚。”
熊少卿低笑出声,胸腔震动着怀里的人。
她翻身将柳寒月压进被褥,看月光漫过对方泛红的眼角,忽然轻轻咬住她下唇,直到尝到舌尖的梅子味才松开:“等我回来,随你摆布。”
柳寒月的指尖忽然攥紧她腰侧的旧疤,呼吸灼热地扑在她颈间:“不许骗我。”
“不骗。”
熊少卿看着柳寒月强撑眼皮,“别撑了,明日还要送我。”
柳寒月摇头,发间玉簪蹭过她下巴,坠下的流苏扫得人发痒:“不困,想把你刻进眼里。”
这话让熊少卿喉间一紧。
她翻身将柳寒月轻轻按在枕上,用指腹替她揉着发顶的穴位:“明日见不到我,就看小金。
它右眼睫毛比左眼长三根,像我。”
柳寒月被逗得轻笑,却在触及熊少卿认真的眼神时,忽然攥紧她的衣襟:“不许说这种话……你明明要活着回来,让我亲眼看到。”
“活着回来。”
熊少卿低头吻了吻她发顶,闻着熟悉的玉树琼花香,“等我踩碎熊屹山的王冠,就用他的血在虞国皇宫门口写‘熊少卿凯旋’,让路过的风都知道,我要回去见我的猫崽。”
柳寒月的指尖划过熊少卿的肩头:“别写血字,太渗人。
写‘归’就好,一笔一划,让我隔着千里都能看见。”
熊少卿捉住柳寒月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好,写‘归’。
用虞国最好的狼毫,蘸最浓的墨。”
窗外更夫敲起丑时的梆子,柳寒月的头渐渐沉进熊少卿肩窝,却仍强撑着开口:“你说虞国的月亮,会不会比舒国的圆?”
“圆。”
熊少卿捋着柳寒月的长发,感受着发丝从指间滑过的触感,“但星星没舒国的亮,因为勾芒族的星星,都落在猫崽眼里了。”
“贫嘴。”
柳寒月捏了捏熊少卿腰侧,却没力气用力,倒像是撒娇的摩挲,“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哄人?”
“以前……”
熊少卿顿了顿,想起曾经两人互相试探的日子,“以前满心满眼都是复仇,没心思顾及私情,没想到后来在你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沦陷。”
柳寒月忽然抬头,鼻尖几乎擦过她唇畔:“熊崽,我喜欢你。”
熊少卿低头吻住那片颤动的唇瓣。
这一次没有激烈的索取,只是轻轻贴着,像两片落叶在夜风里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