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拿赏钱,他更怕被锄奸。”
“但是他也怕消息延迟了,会没有赏钱拿吧?还是得把握时间,我觉得。”齐多娣有不同意见。
郑开奇稍微摇头,说道:“此人看似鲁莽贪财,实则细腻慎重。
之前的就不说了。
就说今天,在不确切情报是否泄露的前提下,他把自己的姑姑拉出来当挡箭牌,在李默逼到了小房间内,他还能假意投降,趁机刺伤自己的姑姑,让李默没注意,自己逃出生天。
那么紧急的情况下,能有这样的决断,此人能有多鲁莽?”
郑开奇的话让老董暗暗点头,齐多娣还有些迟疑,“那就先不管他了?”
“管,肯定得管。”
郑开奇说道:“我的推论归推论,该小心谨慎还是一样。
你回去后联系瞪眼龙,让他提前换班,找个什么理由都行。
严查过往人员和车辆。”
齐多娣点头,“我算是看出来了,越不把他当外人,玩命使唤,他越来劲。”
“邓警官是个好人。外冷内热,热心肠,以后出什么大事,他都可以委以重任。”
郑开奇的这个评价,不可谓不高。
老董说道:“邓警官负责的毕竟是马斯南路的哨卡,他不会去别的地方离开租界?”
“还是那个道理,他很谨慎,只会信赖熟悉的地方。在这敏感的时候,他绝对不会犯险,只会选择在他认为安全的时候离开。
也就是有巡捕看哨卡的时候才会离开。”
郑开奇沉吟着,“至于他换取酬劳的资本,估计就是在跟踪你们的落脚点后,他额外的收获。
即便你们抛弃了落脚点,他也能用其他东西换取酬劳。”
他沉声道:“此人,不是泛泛之辈。”
不是泛泛之辈的志东在一个小公园里安安静静坐着。
他从中午坐到了下午,从下午坐到了晚上。
他一动不动,雕塑一般。
他忍受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煎熬,等四周慢慢黑下来,才起身。
他在公园关门前离开,叫了辆黄包车,“往哨卡那去。”
车夫回道:“还有一刻钟就宵禁了。”
“一刻钟把我送过去,然后你看着办。”他拿出一个大洋。
车夫咬咬牙,“好,走。”
或许是金钱的魅力,或许是宵禁的威胁,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车夫是呼呼跑开。
这一路上却把志东的肚子给颠簸的疼痛万分。
猎人的一记勾心脚,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为什么选在此刻?
巡捕房的巡捕们个个精打细算又惫懒,谁也不愿多干哪怕一点。
都是准点交接,多一秒也不行。
新来的懒散,要换班的疲惫。督管的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