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招立马抬头,像条狗似的拱着人上了榻,“臣伺候陛下就寝。”
“臣才二十八,臣可不老。”
次日醒来,萧拂玉伸出那条布满咬痕的手臂,有气无力甩了男人一耳光。
男人二十八壮如牛,的确不老。
“朕今日不穿朝服,”
萧拂玉瞥了眼男人手里取来的衣裳。
“陛下今日不早朝?”
萧拂玉挑眉:“朕骗你的。”
“那陛下今日为何不久睡些?”
沈招盯着帝王脖子上的红痕看,忍不住舔过犬齿。
“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沈招凑到铜镜前,阴恻恻盯着镜子里精心打扮的天子,“穿这样好看,要去见哪个野男人?”
“你陪朕一块去,”
萧拂玉意味不明笑了笑。
沈招磨着后槽牙,不说话。
脑子里已补了一场糟糠夫被心上人厌弃,被迫接受外室敬茶的好戏。
昨日才与他恩恩爱爱,事后还夸他伺候得不错,赏了他一条腰封。
今日就要弃他而去!
萧拂玉瞅着他这副晦气地怨夫模样,便忍不住冷哼:“你确定要这副模样去慈宁宫?”
“臣这副模样怎——”
沈招幽怨的话一顿,“慈宁宫?”
“陛下要臣陪同去慈宁宫做什么?”
沈招贴在他耳边,目光灼热,语气急切。
萧拂玉勾着唇角,笑而不语。
真是条蠢狗。
不过宫里聪明人太多,这条蠢狗虽爱胡乱咬人,却够听话忠诚,就这样用来暖养心殿的床榻暖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一个时辰后,萧拂玉渐渐不耐,换了七套衣裳的男人终于走了出来。
萧拂玉上下扫视一眼,轻嗤:“人模狗样。”
他任由男人牵起他的手,并肩往慈宁宫去见阿娘。
高处不胜寒,帝王本是孤家寡人,想要站在最高处便要舍弃其他。
萧拂玉亦是帝王,亦夺嫡路上踩过无数枯骨,尝过一次又一次生离死别的苦楚,但此刻——
他二十四岁的年纪,既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亦拥有寻常人最艳羡的幸福——
最爱他的人皆不顾高处严寒,奔他而来,伴他身侧。
高处亦胜寒,事事皆圆满,天命之子,合该如此。
(正文完,宝子们别急着走,明天还有番外,纯甜无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