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侯面色忧愁,看了旁边赵仕杰一眼,想着他也是太子亲信,陈敏柔更是女儿的手帕交,都不是外人,也没顾及什么,道:“陛下所赐的玉液酒中,有媚骨散。”
媚骨散…
两个后宅妇人对这个助兴药,并不了解。
但又是媚,又是骨的,顾名思义,也能领悟一二。
再联想到老皇帝送的两个美人,显然是对自家太子后院只有一个女人,且无子嗣感到不满了。
郑氏心头发紧,为女儿的处境担忧。
而陈敏柔则是面色大变,一把扯住旁边夫君的衣袖,“这个媚骨散可是我想的那样?”
赵仕杰颔首,道:“放心,殿下没有受用陛下所赐的美人,他……”
“我放个屁的心!”陈敏柔急道:“窈窈怀孕了,她怎么能任由谢晋白胡来!”
……
满堂皆静。
郑氏惊愕回头:“什么怀孕?”
他们女儿有孕,岂会不同家里,不同她这个娘亲说。
陈敏柔道:“上午才诊出来的,之前还误服了麝香,胎像本就不稳,绝……”
说着,她愈发心急如焚:“快,赶紧去把窈窈揪出来,这个孩子来之不易,真要出了问题,悔之晚矣。”
昌平侯是亲眼目睹了谢晋白失去理智直接掳人一幕的,他还听见了女儿的惊呼挣扎声。
里头显然已经失了分寸。
这会儿听见女儿有孕消息,脸都白了。
几人心急火燎往书房走。
陈敏柔也忙要跟上,手腕却是一紧。
赵仕杰轻轻摇头,“这是殿下私事,你我不宜在场。”
人家夫妻间的床帏之事,就算私交再好也得避讳一二。
何况君臣有别。
若孩子保住了倒还好说。
若是没有……
皇帝赐下的酒,导致太子成婚六年才得来的孩子落胎。
天家父子亲情必定因此受损。
朝野也会为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