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膝爬着抱住楚郁双腿,仰头卖力求情道:“殿下!不可啊!这些都是臣费尽心思才收集得来的!”
楚郁按他脑袋,皮笑肉不笑:“是费尽心思还是心怀不轨,你心里一清二楚。”
“你若不清,孤让云生来给你清。”
让云生来?那怎么能成?万一对方给他全清了,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纵是嵇临奚的心痛如刀绞,也不得不答应,“臣,臣清——”
他回头恋恋不舍看着自己这些藏品,舔了舔嘴唇,眼珠子飞快动了动,转头恭恭敬敬说:“请殿下移驾,臣这就马上清。”
楚郁因他这句话改了主意,抱臂语气温温柔柔道:“不了,孤就在这里看着你清。”
嵇临奚猛然抬头,又在他视线的压制里低下头颅,说了句请殿下稍等,如丧考妣地出了密室,等到再回来时,如丧考妣地提着一个麻袋。
他拿起一个碎了的勺子,舔着脸道:“殿下,这个扔不扔都可以,不如就……”
楚郁淡白的唇角一抿。午吧零留四壹舞O五
嵇临奚心痛地放进麻袋里。
“殿下,这个碗臣觉得它还能用……”
楚郁:“舍不得的话,我让云生来帮你。”
嵇临奚悲痛欲绝地把碎成几瓣的碗放在麻袋里。
楚郁甚至还看到他曾经用过的夜壶,被放在柜子最底下擦得铮亮,嵇临奚企图放在衣服底下瞒天过海。
“嵇临奚!你连这个你也藏!!!”
他瞳孔睁大,不可置信,看着嵇临奚的眼神像在看什么难以理解的怪物。
嵇临奚悻悻道:“……殿下用过的东西,臣都想收藏起来。”多漂亮可爱啊,一想到这青铜器曾经盛放过殿下的体液,他就爱惜得不得了,每次来这里他都要蹲下来摸摸看看,临走之前还要拿帕子擦一遍。
这还是他当初拿自己半年的俸禄去买通一个东宫的宫人拿的。
楚郁神情冷漠:“扔掉。”
嵇临奚可怜巴巴望他,“扔掉就太可惜了。”
楚郁冷笑:“不扔它扔你!”
他现在觉得嵇临奚也脏脏的,洁癖想让他离嵇临奚远远的,他用了很大的忍耐力,才让自己继续留在这里盯着嵇临奚。
嵇临奚心痛地把那青铜器从衣摆下拿出来,把它也放在麻袋里,他恼恨自己昨夜下来睡过去,否则殿下怎会发现此处宝库?果然有得就有失,昨夜殿下让他得偿所愿,今日就要付出一些代价,但这代价也未免太沉重了些。
他要收的东西实在太多,楚郁站不了多久,就坐在床上拿枕头垫着背,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盯他动作。
那些零零散散碎碎的玩意装满了麻袋,嵇临奚就要提出去,楚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了笑,慢悠悠道:“不用带出去,放在外面吧,待会儿让云生处理。”
嵇临奚身形僵住。
他磨磨蹭蹭收了两个麻袋,剩下的他百般哀求,说真的不能再丢了,楚郁也没打算让他全部扔掉,他只是不能忍受嵇临奚连一些垃圾都要收起来好好放着,最后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云生下来把门外的两个袋子收出去。
嵇临奚神情凄楚地看着藏品离自己而去,转身擦干净双手,来抱他。
楚郁忍耐了片刻,伸出双手,揽住了他的肩膀。
“你不要再这个样子了,嵇临奚。”
嵇临奚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