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家出了一位专宠的皇后。
更得天庇护的是,皇后已经生下太子。
若张家要延续这样的辉煌,那势必要和东宫保持亲密。
只可惜……
“再看看吧,没必要惹这样的人。”
许久之后,张鹤龄低声说道,“有的是人要看他先摔倒,我们何必自己凑上去。”
张延龄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可他哪次不是主动来找我们麻烦的,真是晦气。”
“不碍事,他这次也只是瞧着风光而已。”
张鹤龄半晌之后,冷笑着说道。
————
会这么想的人很多,因为内阁到现在也没有风声传出来。
——江芸回来后到底要去哪里任职。
兰州的同知已经是正五品了!
许多人奋斗大半辈子都不一定能爬到这个位置上。
可仔细一想,江芸本是状元出身,一开场就是翰林院修撰,从六品的官,那可是翰林院的六品官,若是好好做下去,虽说现在可能还在熬资历,但那可是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要资历呢,可眼下天南地北都走了一遭,你说兜兜转转,不仅没落寞,反而次次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一开始的兰州同知空了一年多才有人接任,是一个烫手山芋,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明升暗贬。
兰州多危险啊,那可是边境,时不时就要打仗,而且天高皇帝远,那再多的功劳一层层递上来还能有多少。
难道你还能把大明丢的了土地拿回来不成?
但你还别说,那地方确实是打仗了,那江芸也确实拿回丢失的土地了。
谁能想得到读书人出身的江芸能追着蒙古人打,打的人落花流水,不得不上京求和。
你就说痛不痛快!
这么大的功劳,这么出其不意的战略,有人想捞,但也来不及捞,有人想压,但也压不住啊,永谢布的折子还在陛下案头呢,旁人说再多,哪有当事人自己说的清楚明白。
所以江芸回来了。
风风光光,大张旗鼓,声势浩大地回来了。
按道理,江芸这几年在兰州的功绩,应该是大肆升官的,可大家猛地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这人才十九岁!
!
十九岁,已经到正五品了!
许是他真的就是这么有本事,可难道还真的二十岁进内阁不成,这样会乱了天下读书人,做官人的心。
这件事情就是内阁和陛下如今迟迟没有决断江芸的位置。
这事李东阳是不好插话的,毕竟有着师兄弟情谊在,但他还总是若有若无说着:“威宁伯,总制王越想要致仕了,哎,他这个折子里提了一句江同知,你们谁拿去看看。”
他边上的谢迁就不得不接过这份折子,笑说着:“兰州那边还离不得人呢,和蒙古的和谈刚结束,就怕蒙古反扑,兰州卫和中护卫的调令虽然下了,但还没赴任呢,怕是陛下不允。”
“他想要江其归接替他的位置?”
刘健一看就气笑了,“江其归是给人下了降头吗?怎么人人都还想要他回兰州啊?总制是他能肖想的吗?”
李东阳嘴角翘了翘,故作无奈说道:“大家凑热闹也说不定呢。”
谢迁看了他一眼,无奈说道:“现在其实就一个问题,他是升还是平,若是平,这么大的功劳可真是让人寒心,可要是升,他才十九岁,未来的路还这么长,若是到了后面升无可升,这又是难处。”
李东阳一听也跟着叹气。
“左副都御史顾良弼前往辽东调查朵颜三卫的事情,折子回来了吗?”
刘健突然从折子里抬起头来,问道。
李东阳摇了摇头。
“这事陛下也等着呢,许是要对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