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点头,“喝了一点,没喝多。”
付钱驾驴车回村,路上,两人将问来的消息一合计,发现易大洪和周茂之说得都差不多。最大的区别在于,周茂之只说了正规渠道流程,而易大洪还说了其他。
“真入了商籍,可以捐纳监生,寄籍他乡,还能举荐入仕,法子多的是。但兄弟你问,我同你说实话,怕只怕上头朝令夕改,走这些个路子的,被拎出来开刀。”
“最好的法子是后续转农籍或是民籍。”
袁牧道:“我现在是这样想的,咱们该做生意就做,能多赚点家底就多赚点,以后有了孩子,再为他筹谋铺路。”
赵景清也是这样想的,他握住袁牧的手,“好。”
回到袁家,袁老二不在家,林翠娥说他下地干活去了。
天气开始转暖,林翠娥得了空,在赶制春衣,她盯着景清瞧了会儿,“景清,我再给你量量尺寸,年前的恐怕不准了。”
“马上!”赵景清泡上豆子,步子轻快走出厨房。
跟林翠娥进屋,林翠娥拿出软尺给他量身,“长了些肉看着匀称结实多了,之前干瘦的我都不敢让你干活,看着都害怕。你还能再长长肉,春衣我给你留点余量,免得来年你穿不上。”
“成。”赵景清笑着应声,现在做新衣没之前那般心情澎湃,但也开心得紧。
半下午,袁老二下地回来,袁牧将他和景清的决定告诉他。
袁老二坐在檐下默不作声抽了一杆子烟叶子,“你们决定了就去做,我守着家里一亩三分地,你们要做不下去,也有条退路。”
袁牧道:“谢谢爹。”
袁老二:“……”
袁老二看他一眼,抽一口烟,又不由看向他,奇怪道:“袁大壮,你咋恁客气,不像你啊。”
袁牧:“……”
袁牧直瞪他,“都说了不叫大壮,你还叫。”
大壮显得人憨憨傻傻,还配上他这个头,更是令人糟心。
袁老二闭上嘴,不发言,也不理会他。
袁牧起身往屋里钻,景清在屋里数铜板,他得帮忙记账去。
推门而入,就见景清双目明亮,眼带笑意,直勾勾望着他,袁牧步子微顿,“……咋了?”
赵景清指腹摩挲着铜板,试探着喊了一声,“袁牧?”
“嗯?”袁牧掩上门在桌前坐下。
赵景清又试探着轻轻唤了声,“袁大壮?”
袁牧:“……”
“袁大壮!”赵景清笑出声来,这名儿起得真好,适合袁牧。
袁牧耳朵微动,心里痒酥酥的,同样的名字他爹叫咋恁难听,他夫郎叫就跟小铃铛似的,清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