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会扎头发,他平时一直都是能披就披,实在不方便了就拿根绳子随便缠几圈凑合,这会想带头盔就必须盘结实了才行,但他没有那个手艺。
他看向长头发的千子村正,眼里写着两个字:救救。
千子村正接收到信号“huhuhu”地笑着过来了,解下自己的白色发带,走到小乌身后,动作很利落,三下五除二就把小乌的长发束紧,盘好固定。
就是太用力了点不是很温柔。
小乌:妈,头发扎得有点紧jpg。
“好了。”千子村正退开。
鹤丸国永靠在船舱壁上,看着那根熟悉的发带,想起了一个人,让他有些怀念:“等今天这场仗打完了,我们回去看看蜻蛉切吧?”
千子村正整理自己散乱的头发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颔首同意:“也好,是该去看看他了。”
小乌不太适应头顶的重量,小心翼翼地活动一下脖子,听到他们主动提到了蜻蛉切,终于敢提出自己的疑问:“那个,那位蜻蛉切先生现在是在其他地方吗?”
他记得鹤丸说过千子前段时间刚刚失去了一位重要的家人,他以为是蜻蛉切,结果怎么听这话像是还活在其他地方?
不甚宽敞的船舱内安静了一瞬,连其他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鹤丸国永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千子村正,千子村正沉默了几秒,目光落在小乌脑后的那根发带上。
“他回归本灵了,上个月在屋岛之战我们遇到了检非违使,蜻蛉切为了掩护我们撤退。。。。。。碎刀了。”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发带:“这根发带就是蜻蛉切留下的。”
啊!那岂不是非常重要的遗物吗!
小乌僵住了,下意识想抬手去摸,指尖却在离头发几寸的地方停住了,想碰又不敢碰。
“戴着吧。”千子村正把他的手拉下来。
“等脱离了检非违使的追击后我们返回去寻找蜻蛉切,收集了他的碎片就地埋葬了,不在我们现在居住的那个地方,所以才说要回去看看。”
千子村正透过帘子的缝隙望向海平面,海天相接的地方已经开始隐隐泛白。
他们埋葬了蜻蛉切,却连墓碑都不敢竖,生怕上面留下的信息会在预料不到的地方对历史产生影响,只有一个小小的土包。
他垂下眼睛,掩去了眼中的痛楚。
“蜻蛉切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好人,正直忠诚,和我这个‘不详’的妖刀截然相反,审神者没理由针对他,他也得罪不到那个人。本来。。。。。。只有我被驱逐,结果那个蠢货非说不能抛下家人不管,跑去请示审神者,要和我一起走。。。。。。”
“在你来之前,洗衣做饭这些事,大部分都是他在做,总是默默地在背地里把一切都为我们打理好。”
怪不得在外面生活快一年了,他们的家务活还做得惨不忍睹。
小乌的心情变得难以言喻,心脏像是被柠檬汁浸泡过,酸酸涩涩,让舌尖都开始发苦。
刀剑男士本应该为信赖且喜爱的主君而活跃在战场上,下来战场也可以在本丸、在和兄弟姐妹和同僚的欢声笑语中过着平静安宁的生活。一起喝茶,一起抱怨刀为什么要喂马种田,分享拥有人身后生活的点t?点滴滴。
而不是像他所看到的这样,因为一个品行恶劣、不负责任的审神者,被迫颠沛流离,碎刀后连一个像样的坟墓都无法拥有,只能深埋于荒野地下,最后一点痕迹也被抹除。